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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点头,&ldo;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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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才过,天气却燥热起来。
后面小院覆在墙外黄桷的绿荫下,隐隐透来初夏的浓烈。
树干枝叶上有些鸣蝉唱歌,幼虫巢丝。
苏离离收拾打扫,上下照顾,依旧把日子过得没心没肺。
雕花的张师傅胡子花白,一双手枯瘦,却能勾出最为细致柔约的流边花纹来。
做工做到兴头上,苏离离倒上一杯小酒给他,喝一口,逸兴遄飞,一把雕刀耍得溜溜转。
两眼精光闪闪地扫一眼木头,一定要收他做徒弟,学雕工。
木头摇头道:&ldo;我不用这么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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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拈须一笑,&ldo;用笔原需细,用刀原须粗。
练字时由大及小,是教你不失通体的气韵;练刀时由小及大,是教你不失其中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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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立刻服气,便也学着细细地雕花,磨砺心性。
两人教学相长,说到投契处,竟是目不旁顾,你一言我一语,或争执,或启发。
没有两天,张师傅便觉得这个徒弟收得十分称心,大赞木头少年英雄,见识过人。
木头也就施施然地受了,回他一句老骥伏枥,志存千里。
把个苏离离听得直皱眉,哭笑不得,私下跟程叔道:&ldo;果然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吹捧不满意。
木头跟张师傅分开来都是闷葫芦,凑在一起宜乎为伍。
&rdo;程叔大笑。
这天下午,苏离离花了两个时辰,将一口柏木棺上了第三道漆,晾在院子里。
只觉腰腿酸软,汗盈里衫。
也不想吃饭,索性烧了水提到东厢浴房,热热地洗了个澡,全身舒畅。
她擦着身上的水,些微碎发沾湿了,粘在身上。
苏离离放下头发,用手理了,重又挽上去,一根簪子一压一挑,还未挽好,木门吱呀一响,就见木头站在门口,倚着两只拐杖,张了张嘴,似要说话,却又像被雷劈了,盯在她身上。
少女的身体莹白如玉,不带情色的眩彩,却是工艺一般绝美的清新。
苏离离还举着手挽头发,如今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方才&ldo;啊‐‐&rdo;地一声惊叫,抓过一张大浴巾,飞快地裹在身上,怒道:&ldo;你怎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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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突然就结巴了:&ldo;我……我怎……怎么不能进来?&rdo;
苏离离大怒道:&ldo;老娘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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