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季声没输液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捞出来，然后如视珍宝地握在了手里，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手的汗。

&ldo;可以是可以。

&rdo;谢知津这才答了季声的话，&ldo;我可以不提，但不希望你再逃避，过去的事情就摆在那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发泄也好报复也好，只有逃避不是办法。

&rdo;

季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闭上眼睛，换了个话题问：&ldo;顾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rdo;

&ldo;应该还要过两天，怎么了?&rdo;

季声睁开眼，正色道：&ldo;出院以后，我想去上班。

&rdo;

谢知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ldo;好。

&rdo;

&ldo;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我的工作，也别跟高台长打听我在单位忙什么，我除了录稿子也没有别的可忙。

&rdo;

&ldo;好。

&rdo;

&ldo;不要再送花，尤其是当着我同事的面，更别在费尽心思地讨好我。

&rdo;

&ldo;好，我都答应。

&rdo;

季声每说一个要求谢知津都说好，他表面看起来十分镇定，实则心里也在慌。

他生怕季声会说一句：我想从你家里搬出去。

但他又想：即便是此时的季声想要和他断绝来往，甚至是要离开黎江市，他也得硬着头皮说好。

好在季声并没有。

他一连提了许多要求，大到要求谢知津不能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小到要求谢知津不能再送花，就是没有提过自己要搬出去的事。

谢知津其实有些欣慰。

‐‐因为季声在尝试着接受他。

谢知津抬头看了看季声头顶上悬着的输液袋，见里面还有一小半的药液，估计还要滴个二十分钟。

他问季声：&ldo;答应了你这么多要求，能亲一口吗?&rdo;

季声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后背靠到了枕头上，脸上的苍白被一阵薄红所取代，他拒绝：&ldo;我肺炎!&rdo;

谢知津抬了抬眼睛，并不能完美地藏住眼底的笑意。

&ldo;肺炎会传染吗?&rdo;他挑着眉毛问，随即又说：&ldo;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