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ldo;打得这样精致，这工钱恐怕不少了？&rdo;秀珠道：&ldo;好是好，可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rdo;燕西道：&ldo;阿弥陀佛，这样好的东西，还要说美中不足，那就没有道理了。

&rdo;秀珠道：&ldo;不是镜框子不好，不过两个框子里，嵌着是一样的相片子，未免雷同，你自找一张合适的相片，就换上吧。

&rdo;秀珠说完，眼睛不由得对燕西望着，看他如何表示。

燕西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等着一个很俏皮的回答。

但是自己种种关系，那一句俏皮话，却不敢说。

明知说了那句话，可以得一个甜蜜的回笑。

却又怕图这一时的愉快，要生出无数的纠纷。

因笑道：&ldo;随他去吧，这样很好了。

我的六寸相片，倒有的是，要找张和这相配的，倒也不容易呢。

&rdo;秀珠以为他没有领会意思，不便再说，也就算了。

燕西便按着电铃，叫人来倒茶。

秀珠笑道：&ldo;别忙，我还没有给你拜寿呢。

&rdo;燕西笑道：&ldo;我们还过那个俗套吗？这里只我们两个……&rdo;秀珠听了，倒是很乐意。

他这一句话，又提醒了两个老妈子，便走上前来，对燕西说道：&ldo;七爷，我们给你拜寿。

&rdo;说毕，便就磕下头去。

燕西要扶，也来不及，只得由她。

她们起来了。

燕西顺手开写字台盛钱的抽屉，一看里面没有零钱，只有几张五元钞票。

自己正在高兴头上，便不计较多少，一人给了一张五元钞票。

两个老妈子，直乐得眉开眼笑，对燕西又磕了一个头下去。

让她们起来了，燕西道：&ldo;下房里预备得有面，你们吃面去吧。

&rdo;两个老妈子答应一声是，退出去了。

秀珠对燕西笑道：&ldo;你真是公子脾气，要这样虚面子。

老妈子随便拜一拜寿罢了，怎样给许多钱？&rdo;燕西笑道：&ldo;一来是你的面子，二来也是她俩运气。

恰好我这儿没零钱，换了给她们，也怪寒碜的，就给了她吧。

&rdo;秀珠道：&ldo;不会待一会儿给她们吗？&rdo;燕西笑道：&ldo;还是那句话，看在主人翁的面子上了。

&rdo;秀珠笑道：&ldo;我倒不要你这样感谢我。

你府上今天有什么些玩意儿，能让送礼的乐一乐吗？&rdo;燕西笑道：&ldo;今晚上你别走吧。

也有一个小小的堂会儿，最妙的就是三嫂和三哥让客散了，最后要合串一出《武家坡》。

你瞧这事多么有趣！

&rdo;秀珠笑道：&ldo;真的吗？我去问问去。

&rdo;

于是转身出门，便向玉芬这里来。

玉芬屋子里，正拥着一屋子人，将戏单刚刚支配停当。

玉芬回头一望，见秀珠到屋子里来了，便道：&ldo;我算你也该来了。

&rdo;秀珠就笑道：&ldo;你算着我该来了，我算着你也该露了。

&rdo;一面说着，一面掀帘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