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国毅盯着面前的啤酒，两秒后，咳嗽了一声:“你妈不让我喝酒。”

席烨笑眯眯把杯子往他前面推了推:“偶尔一次，特殊情况。”

自从确定了父子关系后，这是父子二人难得一次的温馨场景。

席国毅想到这儿也不再犹豫，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他没忘对方刚刚说的话:“有什么话是要避开你妈的？”

席烨弯了弯唇:“我知道你们找了我十几年，我很高兴你们并不是故意抛弃我的，后面也没有放弃我。”

席国毅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些，不由沉默地喝着酒。

席烨轻声道:“其实你们不用觉得很愧疚，这十几年我过得很好。”

他确实过得不错，基地的伙食还不错，除了训练，其余时间他想干嘛就干嘛。

对于其他人来说，训练是为了活下去，但对于席烨来说，训练只是为了应付任务。

许久后，席国毅叹气道:“所以，你还是不想当卧底是吗？”

他还想劝，但刚刚席烨的话还在他脑海里浮现着，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可能对于青年来说，那已经成了他习惯生活的地方了。

席烨似乎猜到了席父心里的想法，他点点头:“毕竟江家收留了我，我不想恩将仇报，这是其一。”

席国毅悄然皱眉，他迟疑问道:“那……其二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直到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薄唇轻言:“其二，我和江莫在一起了。”

“……”

席父张了张嘴，发现所有话仿佛堵在了喉咙里一样。

他连忙大口喝了几口酒，随后紧紧盯着青年道:“你刚刚说什么？在一起了？什么意思？”

席烨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席父最后的期望:“就是情侣那种在一起了。”

似乎是嫌给老父亲带来的打击还不够大，他顿了顿，最后来了一句:“我们……已经睡过了，我要对他负责。”

“……”

席国毅觉得自己拿着酒杯的手在抖，只是这次不是激动，而是惊吓。

他儿子……把警局特别关注的那个江莫……给睡了……

席烨看着席父一脸恍恍惚惚完全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暗想自己是不是坦白得太早了。

不过这种事情早晚都瞒不住。

他也理解席父此时的心情，换位思考一下，席父没有当场暴怒揍他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席国毅确实心情复杂得不行，他都不知道该震惊儿子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儿子和江莫在一起了。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让人分手，就算是绑也要绑回家，但现在鉴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不想把父子关系弄糟。

席烨声音低了不少:“您觉得我不孝也好，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家出事。”

沉寂的氛围在两人周遭升起，最终，还是席国毅率先有了动作。

他沉沉闭眼:“江家很特殊，国内最大的毒品走私就是由江家的渠道从国外运输进来的。”

席烨怔愣了下，随即立即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他第一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