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发呆，程展锋顺手拿起桌上烟盒，抽了一支叼嘴里，打火机火光一闪，点烟动作潇洒如行云流水，他轻轻喷出烟雾，笑得很高深莫测。

杨铮伟回过神来，心想自己也就心中一份不服气，哪天一定要跟她再拼酒一次，看看醉的是谁。

在胜负没决出来之前，母夜叉这个称呼一时是改不了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程展锋会出现在这里，他身子前倾，凑近程展锋，贱兮兮地笑道：&ldo;哥们，你们不正新婚燕尔，应该如胶似漆，如藤缠树，翻云覆雨翻天覆地难分难舍缠缠绵绵嘛，&rdo;他笑得特猥琐，&ldo;母夜叉怎么会放你来事务所？你不会偷跑出来的吧？展锋，我看出来了，你对那母夜叉没什么感情，这样也肯将就结婚，除了佩服，我也不说别的了。

&rdo;

程展锋瞪他一眼，笑骂道：&ldo;又弄不清你的性别了吧？要评男人八卦排名，你当仁不让准得第一。

事务所现在业务多，你们都在忙，我哪能玩得安心？自然是跟哥们你同甘共苦。

再说都结婚了，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我像你这么重色轻友吗？&rdo;

&ldo;就看你们结婚那样儿吧，分明是各自为战，互不关心。

我还能说错？&rdo;杨铮伟带着寻幽探密的心思，眼光灼灼地想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来。

&ldo;你瞎想什么？&rdo;程展锋笑骂，&ldo;赶紧干活，我可是来帮忙的，你要不让我帮，我就走了！

&rdo;

&ldo;来帮忙，你说真的？&rdo;杨铮伟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

&ldo;当然！

&rdo;

&ldo;那好，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rdo;杨铮伟眉开眼笑，立刻蹿过去从桌面堆得小山一样的案卷中抱了七八个一把全递给他，长长出了口气道，&ldo;我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你知道这几天我加班到几点吗？两点！

每晚两点！

你看我，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谭广明那家伙什么时候请假不好，偏赶上跟你同一时间请假，我的娘啊！

累死我了！

&rdo;

程展锋一看，的确，杨铮伟还真不是夸张，他眼睛熬得红红的，连胡子碴都冒头了，估计这阵都没能跟董莎花前月下了。

以前哪见过他这样子，不由笑道：&ldo;你不会少接点委托案，我要不来，你还一个人撑着啊？&rdo;

&ldo;哪有生意到门口了推出去的道理？开庭又不是同一时段！

&rdo;杨铮伟嘻嘻哈哈笑道，&ldo;再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沉迷温柔乡的。

&rdo;

程展锋心里好笑，还温柔乡呢，他那个所谓的新娘，早就成了落跑新娘，一个人度蜜月去了。

他当然不会干涉她的生活，这才是合约精神，对外掩人耳目，彼此拥有绝对自由。

等她旅游回来，也不过是两个不交集的个体，两个同一屋檐下的邻居，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再没有其他。

第九章：亲密的称呼，陌生的距离

乌镇风景如画，据说历史上曾经出过64个进士，161个举人，文化气息浓厚，韩书茗在小河边的廊棚下，欣赏小镇的风景，只觉得此情此景，如梦如画，很有些乐不思蜀。

虽然是独自出行，倒也并不寂寞，何况她带了笔记本，随时可以和邱随怡在网络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