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可怜兮兮地说：&ldo;没有垃圾筒。

&rdo;

他呆了一下，爆笑出来：&ldo;你砸人的时候，可不像个好市民。

&rdo;

他拿过我手中的破瓶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想扔，可看路面gān净，没能下手，就又塞回给我：&ldo;你还是拿着吧！

&rdo;

我没忍住，也笑了出来，把手背到身后，藏起瓶子。

两个人上了计程车，还在一直笑。

我说：&ldo;你打人可真够狠的，说出手就出手，一声招呼都不打，还专往人薄弱部位招呼。

&rdo;

他抿着唇角笑：&ldo;你也没客气，前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一转眼就抡着啤酒瓶往人脑袋上招呼。

&rdo;

我们相对大笑，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彼此都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计程车上的玻璃一层水汽，我无意识地写着字，等惊觉时，发现全是宋翊的名字。

霓虹闪烁中，无数个他的名字忽明忽暗、忽清楚忽黯淡。

我的泪，又盈上了睫毛。

我努力地眨眼睛，将眼泪眨掉，又伸手去抹他的名字，一个一个都涂掉。

玻璃渐渐gān净透明，可我知道他刻在我心上的名字，我没有任何办法擦去。

等擦gān净所有他的名字，侧头时，却发现他的目光正从gān净的玻璃窗上缓缓移到我脸上，他的眼睛深黑得靛蓝，如荒野中燃烧着的火焰，烧着他、也烧着我。

他忍不住地俯过身子，我急促地喘着气，也向他靠近，明知道投身火焰是焚身之痛也顾不得了。

计程车突然停住，我们俩的身子都是一震，他的脑袋猛地一偏，唇轻轻落在我的额头：&ldo;对不起！

&rdo;

我紧紧地抱住他，明白他这声&ldo;对不起&rdo;是拒绝、也是告别，眼泪终于没忍住地再次滑落，他也紧紧地拥着我，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可一瞬后，他用力推开了我。

我缓缓将手从他手中抽离，他的手渐渐松开，却在最后一瞬，又握住我的指尖。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放开，替我打开车门：&ldo;我不送你上去了。

&rdo;

我挺直背脊，不敢回头地走着，一进大厦门，愣住了。

大姐的这栋大厦，一楼的一角摆着几组沙发，有自动咖啡售卖机，旁边是小喷泉和高大的绿色盆栽，是一个很不错的说话聊天的地方。

此时，陆励成和大姐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外面的路灯亮过室内的幽暗灯光，从他们坐的位置，恰能清楚看到外面。

大姐的面色很震惊，一直盯着我，陆励成却是淡淡地吸着烟，氤氲缭绕的烟雾中，看不清楚他的表qg。

我走过去，坐到他们对面。

大姐问：&ldo;你醉糊涂了，对吗？&rdo;

&ldo;现在是清醒的。

&rdo;

大姐不知道能说什么，只用眼神表示着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