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在怒头上，下意识就附和：&ldo;没错，就应该干&rdo;附和到一半觉得不太对，斜挑着眼睛看着祝妖，瞧见他言笑晏晏，微弱的光落在那张苍白又精致的脸上，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小纸人脱口而出：&ldo;你不生气？&rdo;

祝妖笑：&ldo;气什么？我其实也想看看，那传闻中法力高深的鬼王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每年都要娶亲。

&rdo;说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冰凉的触感落在纸人的眉心，抚平了他方才因为愤恨而皱起的眉，&ldo;好了小纸，别皱着眉了，随我一同回房，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rdo;

小纸人愤愤不平地又嘀咕了几声，贴紧了祝妖，跟着他一同回到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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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厢房的祝妖倒是当真躺在床榻上小憩了片刻。

这片刻的休憩中，他做了个不太明显的梦。

梦里的他似乎被人捆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也睁不开眼睛。

意识迷糊中，有人从身后轻轻地拥住了他。

那人应是喝了酒，抬起的袖口间携来一丝果酒的甜香。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后，激起一片颤栗。

祝妖挣扎着要从昏睡中醒来，想看看这个拥住他的人是谁，却听得他在他耳边低声道：&ldo;你穿这身，很好看。

&rdo;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像一根细密的针，扎进了祝妖的心里。

他从梦中惊醒，手先于意识一步摸向了放于手边的骨笛。

瓷凉的感觉传入手心，祝妖闭了下眼，心中又安定下来。

&ldo;不过是个梦罢了。

&rdo;

他低喃。

自从几年前在一座破庙中醒来，他就时常会做这个梦。

梦里场景不限，有时是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有时是有人在他耳边哭。

哭得并不大声，像是压抑久了实在压抑不住，才从喉咙口里泄出几声似的，低低呜咽着。

即便祝妖没有心，很难受到这些情绪的影响，但哭多了也会有些烦。

他曾试图睁开过眼睛看清那个人，每回即将成功时就会从梦中惊醒，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

祝妖摩挲着手里的骨笛。

细微的声音响起。

&ldo;爹，你确定他睡着了？&rdo;

&ldo;这还能有假？爹那安魂香可非同凡响，闻到一点都不行。

他在厢房中那么久，想必已经睡死了。

我们赶快趁着现在，为他套上衣服，把人给送过去。

&rdo;

话音落下，就是吱呀的开门声。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贴着门口走了进来。

为了试探祝妖有没有完全睡着，男人进来前，还小声地唤了两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