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道玄听着阿都斩钉截铁的话，有些哑然了，半晌才道，&ldo;此事是何时起的?&rdo;

阿都没听懂，&ldo;什么?&rdo;

李道玄道：&ldo;算了。

&rdo;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伸手把点心往阿都面前推了下，那碟子还抖了下，李道玄的手一顿。

房间里。

孟长青坐在床上，试着凝聚精力把脑子里的东西清出去，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宣告失败。

他忽然后仰着把自己往后摔，狠狠把头发往后梳，翻了个身，一把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ldo;不行!&rdo;手猛地抓紧了被子，他翻过身喘了口气，&ldo;得想个办法。

&rdo;

孟长青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那床单看，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要不要试试用药?

次日，天都没亮，银杏林中全是霜冻，孟长青很早就起了，套了外衫就往外走，忽然想起还没收拾屋子，抬手用力地拍了下脑门，又往回走，一走到客厅，他脚步猛地一顿，看着坐在堂前的人猛地吓了一大跳，他现在心虚，一见着李道玄腿就发软。

李道玄抬眸望着他，孟长青浑身都僵住了。

&ldo;师、师父。

&rdo;孟长青强迫自己定下神来，李道玄什么都不知道，他警告自己别在这儿自乱阵脚，&ldo;师父，您起了?&rdo;他试着挤出个笑，估计有些狰狞扭曲，他看见李道玄微微一顿，孟长青没办法，他现在汗毛直竖。

李道玄看着他，孟长青喉结不自觉上下动，没一会儿，手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他低声道：&ldo;师父，怎么了?&rdo;

&ldo;今天回来后，把玄武门规抄五百遍，静静心。

&rdo;

孟长青先是诧异，还未彻底反应过来，已经屈膝对着李道玄跪下，连问一句都不敢，汗一瞬间全飙出来了。

李道玄望着他一瞬间惨白的脸色，不知是想到什么，那眼神较平日有些不一样，缓缓道：&ldo;你年纪还小，做事之前多斟酌。

&rdo;

孟长青不敢说话，头猛的一下子低下去。

直到李道玄出去后，孟长青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符契那事?李道玄离开许久，他仍是跪在地上，久久都站不起来，腿软，真的腿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扶着桌案站起来。

李道玄并没有走远，他开了灵识，能看见孟长青的脸色，以及孟长青身上近似灭顶的恐慌。

孟长青是真的慌，他没见过孟长青慌成这样。

李道玄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孟长青还是下了山，他没去学堂，而是拐去了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