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是洛璃，苍穹是苍穹

冥月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回荡，不知是反省还是自嘲，心就那样一点点下沉，无尽的绝望在跳跃，也许，我再也不能做回以前的洛璃了，现在的洛璃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

“月儿，如果我不是当初那个我了，你会怎么做？”

久久，我叹着气看向一脸坚定无疑的冥月，她是剑灵，曾是苍穹的手中魔剑，虽被我的师父及师父的师父封印了自身的魔力，但她仍然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何况现在她已经解开了师父他们在她身上施加的封印了，该如何抉择谁都不能左右。

长剑出鞘，冥月面色冷漠的将剑指向我。

獵禹脸色一变，“你对我发疯还可以，若是对主人发疯，伤了主人，我獵禹绝不会念昔日旧情对你手下留情的！”

冥月无视獵禹的警告，只冷漠盯着我，艳丽的浓眉清楚地映入我双眸之中，她回我道：“若一个人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那还有何活着的意义？”

心继续在一点一点下沉。

本该对冥月的执着感到高兴的，可现在，她无疑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她明明就知道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你走吧，远远的离开，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要再回来了，或者是你一剑杀了我，为六界苍生除害”

我看着冥月，一字一字说道，这对于我们其中任何一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主人！”

獵禹有些躁动，不懂我为何会这样说，眼神突变的凶厉起来，对着冥月道：“你若是敢动手，我绝不会饶了你！”

作势，獵禹已做好在冥月动手杀我的同时与之相拼的准备。

“要是我的离开能让你回到从前，做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洛璃，那该多好可惜一切都不能重来。”

冥月叹了口气，无奈闭上了眸子，沉默良久，再一次睁开眸子时，眼中的冷霜化开，只余满眼的破碎忧伤：“洛璃，你就是个傻子！”

手指一动，紫月剑突地一转方向入了鞘，她把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心疼道：“洛璃一直都是洛璃。

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顿时一怔。

獵禹松气，随及倒地躺着：“虚惊一场啊！”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已经不是完整的我了，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体内的苍穹的一半魂元控制变成杀人魔，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要这样说？”

刚才口口声声她要把事情分得甚是清明，我是我，苍穹是苍穹的，发生这么多事，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可为何现在她又这样软下心来？

有时候，我还真猜不透冥月，毕竟连自己都或许有猜不透自己的心的时候。

冥月软了声音道：“从前你的体内封印着苍穹，现在你体内也封印着苍穹，什么都没有变，你自是完完整整的你。

洛璃，你是我冥月发誓要倾尽一切去守护的人，我便会从始而终。

还有，我要告诉你，往往会迷失自己的人，就是在自己没有完全迷失自我的时候，只用单一的目光去审思自己，从未全面地看待自己，现在苍穹的一半魂元在你体内又如何，世间所有之物，都相生相克，苍穹能控制你，那你亦能控制他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想不明白？”

“这冥月你”

这是冥月自解除了施加在自己身上几百年的封印变成冷冷的性子之后所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带给我极大的震撼，没有想到，冥月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的确是，一下子点醒了我，既然苍穹故意激发我心中的怨念仇恨来控制我，那我也能反其道而行，控制他啊。

犹如雨后初见彩虹，心路豁然开朗，轻松不少。

“月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说话了？”

我半开玩笑对冥月，冥月垮下冷漠的脸几不可见地一滞，尔后缓缓突出真言：“其实这些话都是慕公子教我说的，他让我在以后你需要这句话的时候对你说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说出来了”

是慕华么？

怎么感觉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一般，冥冥之中，这一切仿佛都是被他早已安排好的一场棋局，而我，和我的爹爹师父他们也许一直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慕华是我杀父仇人，亦是我灭师之敌！

今生今世，我洛璃再也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