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觉得现在修者众多，还有很多修者是沈翎玉的家人，沈翎玉应该不敢暴露本来面目，也不可能杀得完这么多的修者，只能乖乖伏诛。

“不是我。”

沈翎玉淡淡开口道，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什么情绪，很漠然。

伏雪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真的很讨厌沈翎玉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嘲弄模样，好似谁都看不起，谁都不配和他说话一般，总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都不值得对方放在心上哪怕一丝一毫。

忽然，她的目光转向了莫苍生，漂亮的小妹妹比初见时长开了不少，更加美得摄人心魄了，虽然穿着男装，但也是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气质的，明明是妖艳漂亮到诡谲的长相，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有着一种让人想要亵渎的纯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沈翎玉有一样的特质，只不过沈翎玉是那种想要让人拉到淤泥之中狠狠羞辱的清冷。

这两个人于她而言都是特殊的存在，但是她没有想到，莫苍生居然会和沈翎玉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很亲密，这是伪装不出来的亲密感。

特别是莫苍生那水水亮亮微微嘟起的红唇，让伏雪有了很多不好的想法。

容貌如此出众，看起来却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就像是被人圈养起来的玩物炉鼎，用特殊功法特殊丹药维持着美貌，却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只能被人搓扁揉圆，让她有点看不起，又觉得很可怜，同时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当初莫苍生就是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自立自强，还想跟着她走，想要一步登天。

“你还记得我吗？”

伏雪声音放轻放柔，她没有再继续和沈翎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莫苍生身边，目光温柔且怜悯地看着莫苍生。

雨停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只不过空中飘浮着琉璃盏，这里仍然恍如白昼，只不过那一片血海看起来更加恐怖阴森了。

周围的修者已经看不懂伏雪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他们心中思绪翻腾，神色各异。

沈简星双眼微眯，他没有想到伏雪一来，居然就把矛头对向了沈翎玉，沈翎玉已经完全脱离了沈家的掌控，他该做出取舍了。

沈令吾站在沈简星身边，他一直在神游天外，蓦地，他想起来了沈灵嘉，他现在才发现沈灵嘉居然没有出现在海边，他这一天都没有看到沈灵嘉。

琉璃灯盏下，莫苍生抿着唇，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阴影交互间，他看起来有种忧愁且神秘的美，他手指不安地捏着沈翎玉的衣角，好似急需从沈翎玉身上得到一丝力量和安慰一般，又可怜又脆弱，他看了伏雪片刻，才微微点头：“我记得。”

“小妹妹，你怎么和这个杀人魔头在一起？”

伏雪直接问道，她之前并没有问莫苍生的姓名，当然她那时候也不想问，普通的凡人小孩的姓名值得被她记住吗？

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响起。

“我就说沈剑尊的那个徒弟是女的，你还不信。”

“是男的，之前他说话我听见过，挺低沉的。”

“他之前在仙谈会上唱歌时我听到过，我感觉确实是有点雌雄莫辨的。”

“所以沈剑尊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还是……”

“杀人狂魔？她说的是沈剑尊？”

……

[小妹妹？]沈翎玉也忍不住给莫苍生传音道，声音带着几分促狭和狎昵，他想起来了伏雪叫那个穿粉色碎花裙的男魔修是大姐姐，然后叫莫苍生小妹妹，这是什么特殊爱好吗？心中平白生起几分不悦来，他的小徒弟被人觊觎了。

[师尊，你不是看过还摸过吗？我是不是小妹妹你不清楚？恩？]莫苍生回道，他现在只觉得和沈翎玉这样神识传音很有意思，声音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有种颅内助眠那味，以后他要试试能不能神识传口腔音触发音粘液音。

当然这是因为沈翎玉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诱人，他才会有点受不了，如果是天道的话，他只会觉得厌烦。

想到天道好久没有出现了，他就有种不祥感，其实天道也就消失了一个白天而已。

沈翎玉眨眨眼，他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莹白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染上红晕，嗓子也变得干涩起来，其实他挺喜欢莫苍生对他的强制和掌控的，也不觉得没有尊严或者是屈辱，只觉得满足。

如果莫苍生穿女装对他任意施为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暗通曲款。

莫苍生现在特别庆幸，之前在沈翎玉面前拉过裤子，不然现在真的说不清楚了，当初伏雪叫他小妹妹的时候，他根本懒得辩解，他那时候一心只想活命，没想其他。

没料到，几百年过去了，他和伏雪重逢了，伏雪居然当众叫他小妹妹。

“小妹妹，你还好么？”

伏雪仔细观察着莫苍生的神色，想要看出点端倪。

“伏仙君觉得我是女的？可我是男的啊。”

莫苍生用一种带着质疑的古怪语气说道，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语气笃定道：“我的师尊是个好人，他从不杀无辜之人。”

《剑道神尊》的原文里就是这样的，至少在三百万字的时候，男主都是一个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圣母，责任感很重，和大众的废柴流后宫男主不一样。

“伏雪仙君不是明察秋毫破案无数的吗？莫小友长得确实很漂亮，我们普通修者对他的性别有所疑惑再正常不过了，伏雪仙君为什么也会认错？”

祁季嗤笑道，他现在就觉得伏家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