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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缓慢地登上楼梯拐弯处那宽阔的平台,这样的平台只在古老的建筑物里才有。
在楼梯中间的这块平台上,放着两张有病人的床,旁边还有床头柜,居然一点也不影响人们上上下下。
其中一个病人情况不妙,心力衰竭,正在通过氧气袋输氧。
鲁萨诺夫竭力不看他那没有转机的脸,扭过身去望着上面继续攀登。
但在第二段楼梯顶上等待着他的也不是令人振奋的景象。
护士玛丽亚站在那里。
她那黝黑的神像式的脸上既没有笑意,又没有问候的意思。
她个子很高,又瘦又扁,像个士兵在那里等他,而且马上就通过楼上的穿堂间在前头带路。
从这里开始,有好几个门,凡是不挡住门的地方都有病床,上面躺着病号。
在没有窗子的拐角上,一盏经常开着的台灯照亮了护士用的一张小写字台,还有她的配药桌子,旁边墙上挂着一个带毛玻璃和红十字的壁柜。
他们从桌子旁边走过,再经过一张病床跟前,玛丽亚就伸出瘦长的胳膊一指:
&ldo;从窗子那里算起第二张床。
&rdo;
话音刚落她就匆忙走开,这是一般医院令人不快的特点:不站上一会儿,也不聊几句。
病房的门经常是敞开着的,但尽管是这样,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进门时还是感觉到潮湿、浑浊和混杂着药品的气味,对他这样嗅觉灵敏的人来说,这使他很难受。
病床都垂直墙壁而放,排得很挤,狭窄的通道只有床头柜那么宽,即使是病房中间的通道也仅能容两个人擦肩而过。
在这中间通道里,站着一个穿粉红色条纹睡衣的矮敦敦的宽肩膀病人。
他的整个颈脖都用绷带包扎得很紧很厚,纱布几乎碰到了耳垂。
绷带的白箍使他那褐发蓬乱、木呆呆的沉重脑袋不能随便动弹。
这个病号正在声音沙哑地讲什么故事,其他病号在床上洗耳恭听。
鲁萨诺夫进来时,他整个身躯,连同跟身躯牢牢连在一起的脑袋,转向了鲁萨诺夫,以毫无同情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说道:
&ldo;暗嘿,又来了一位癌友。
&rdo;
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认为没有必要理睬这种不拘礼貌的讲话。
他感觉到此刻整个病房都在瞧着他,但他根本不想相应地也打量一下这些偶然与他同住一起的人,甚至连招呼也不想打。
他只是在空中摆了摆手,示意那个揭发病号靠边站。
那人让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走过去后,又把整个身躯连同铆结实了的脑袋转了过去。
&ldo;喂,老兄,你得的是什么癌?&rdo;他问,声音含混不清。
已经走到自己床前的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听到这一问话,简直像滑了一跤。
他抬起眼睛盯着那个无礼的家伙,竭力不使自己发作(但他的肩膀还是抖动了一下),庄重地说:
&ldo;什么也不是。
我得的根本不是癌。
&rdo;
揭发鬼鼻子里吭味了一声,接着就让全室都听见他的议论:
&ldo;嘿,傻瓜一个!如果不是癌,难道会安排到这里来?&rdo;
第二章 念书不能增添智慧
住进病房的第一天晚上,仅仅几个小时的工夫,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就已经感到十分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