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多克抬头看了看我，又把眼睛垂下去。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最后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是平板的，就好像一个人同良心进行了激烈斗争后在坦白自己过失似的。

&ldo;正像昨天我在你的办公室说过的那样，我欠了摩尼一笔钱。

一万两千元。

昨天我说了以后又否认了，那不对。

我是欠了他钱。

我不想叫我母亲知道。

摩尼逼我还钱，逼得很紧。

我想早晚我会把欠账的事跟我母亲说。

可是我是个懦弱的人，所以总是一天一天地往后拖。

有一天下午她睡着了，莱莉也不在家，我就偷偷拿了她的钥匙，把那枚金币取走了。

我把金币给了摩尼。

他同意收下来作为抵押，因为我跟他说得很清楚，如果没有证书证明他是这枚钱币的合法拥有者，这枚币是卖不了一万两千块钱的。

&rdo;

他停了一会儿，望着我，想知道我对他的话有什么反应。

默多克太太也注视着我，她的目光几乎可以说紧紧盯在我的脸上。

那个小姑娘张着嘴看着默多克，脸上带着受苦受难的表情。

默多克又接着往下说：&ldo;摩尼给我写了一张收据，说明这枚金币只是作为抵押由他保存，不经过原来物主认可，他无权出售。

这张收据大意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立这样一个字据在法律上是否有效。

后来那个叫摩宁斯塔尔的人打电话来问起这枚金币的事，立刻引起了我的怀疑，摩尼或者是正在找买主把它卖掉，或者至少打算把它卖掉，先找个懂行的人估一下价。

这个电话把我吓坏了。

&rdo;

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做了一个苦相。

也许那就是受了惊吓的表情。

他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脑门。

他一直把手绢攥在手里。

&ldo;莱莉后来把我母亲找私人侦探的事告诉我了‐‐莱莉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母亲已经答应不责骂她了。

&rdo;他看了看默多克太太，后者正紧闭着嘴，一脸乌云地坐在她的藤椅上。

小女孩儿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莱斯利的脸，她对自己是否会挨骂似乎不太关心。

他接着说：&ldo;这时候我就断定她已经发现那枚金币叫人拿走了，她雇你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我并不相信她要你去寻找琳达。

我一直知道琳达在什么地方，我就到你的办公室去探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并没有探听出个究竟来。

昨天下午我又去找摩尼，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