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却让无根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世上，多得是杀人如麻的怪物。

全性里，有很多这样的存在，遇到问题，遇到麻烦，能用杀戮解决，绝不会动脑。

无根生最奇妙的一点，就在于作为全性的掌门，他并不主张用杀戮解决问题。

他将人分为四等——乌合之众、有术无道、有术求道、有术有道！

这四类人中，前两者，并无威胁。

唯有后两者，最难以把控。

全性，就是有术求道这第三类人抱团取暖的地方。

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道，一身力量又无处发泄，偏偏又执着于追求自己的道，一不小心就入了偏门，走了歪路。

无根生不求将这群人带上正途，让他们成为凤毛麟角的第四类人。

只要这群人，不越陷越深，能为他们设置出一道底线，控制自身，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即便只是如此，他终究也还是失败了。

虽然遗憾，但他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面对张之维，他方才之所以有一种寒意。

是因为，很久之前，无根生就知道，即便是第四类人，也有成为第三类人的可能！

有术有道，若是对自身的道，产生了一种怀疑，一种不坚定。

难免就会陷入第三类人的境地。

这种情况，是极其罕见恐怖的！

能成为第四类有术有道的人，其能力，比之第三类人，要超然得多。

这类人，一旦再次成为第三类人，很难想象会对整个异人界造成怎样的影响。

张之维，是无根生见过的，在第四类人中，最顶尖的存在！

若是连张之维这等存在，都陷入杀戮之道……

那天下，可就要生灵涂炭了！

“道兄这话，我深有体会啊，当年，我可是差点就折在道兄手上了，现在想想，道兄还真是手下不留情。”

无根生笑了，眼中浮现回忆之色。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他，着实有些胆大妄为。

凭借那点小聪明，就敢只身一人前往龙虎山，会见各大门派的高人。

就算一言不合被当场打死，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