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试探性地问宇文述：&ldo;是抓痕，抓痕上流下来的?&rdo;

&ldo;非也。

抓痕造成的少量出血无法形成滴状血迹，而后经过检验下官等在笔架上的毛笔中也发现了混同了墨汁的血水。

&rdo;

宇文述否定了杨坚的猜测，而后继续说：&ldo;而且，下官在那张纸张上也发现了血液的痕迹。

各位娘娘，各位大人请看。

&rdo;

宇文述说着对杨丽华歉意的一笑，似乎是原谅他冒犯了隐私的意思，从袖中拿出那张纸展示给所有人看。

是写着&ldo;蝶恋花落归何处，葬英拂水而去&rdo;的墨水字。

&ldo;看看有什么异样?&rdo;宇文述像监考的学究般打着趣地扫视着四周，期待着能引起他兴趣的答案。

这就是杨丽华印象中宇文赟的字，细节之中的牵丝部分总是会处理得不怎么好，这幅字也是，只是没有亲眼看着他写下罢了。

没什么异样啊。

&ldo;哦&rdo;，元乐尚惊叫起来：&ldo;这字的颜色……&rdo;

&ldo;娘娘，这字有些暗沉，不够黑亮是吧?&rdo;宇文述引导着问。

&ldo;是。

有股积尘发棕的感觉。

&rdo;元乐尚这次说得清楚了很多。

&ldo;娘娘英明。

确实，血液沾到白纸上，等风干后，便会留下褐斑;还有至于为何会有陈旧的感觉……&rdo;宇文述定了定不说话。

&ldo;是为什么?&rdo;杨丽华眼里露出焦急的眸色，宇文述感觉她好像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宇文述脸上浮出愧色的红光，呼了一口气，低声地说道：&ldo;这确实是天上的笔迹没错，然而并不是前日夜里写的，是有人顺着原有的字迹用那支沾上了血迹的毛笔描摹上去的。

&rdo;

果然是有人要逼得杨丽华自尽。

杨坚看着女儿眼中瞬发出的哀伤，一下子正襟危坐警觉地打量起屋里一个个年轻女人的嘴脸。

杨丽华心里猛地一沉。

本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宇文赟在临死之时是挂念着自己的，这点很让她感到欣慰，好像这几年来的委屈都抹平了似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却真是别人的奸计。

可是这毕竟是宇文赟的亲笔，杨丽华不曾见过他有记录下来，难道是在别的女人身边时写的?他这样朝秦慕楚得又是意欲何为?

杨丽华脑袋感觉胀胀的，突然觉得她似乎变得不怎么了解宇文赟这个人了，估计是长期疏远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