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羽捂住耳朵，浑身止不住颤抖地着，&ldo;是我?是我干的?&rdo;

天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当年禾才多大，他以为他骗得过我，我只是不想让他的心意白费，才不得不让他经历那场雷劫，然而这些你全忘得一干二净。

&rdo;

敖羽摇着头，表情痛苦，禾心的心口也更加疼痛，甚至身体都不受控制开始颤栗。

敖羽反复道：&ldo;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不记得……&rdo;

禾看着他，感受着他的痛苦，说不出话来，只得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ldo;不怪你，不怪你。

&rdo;然而敖羽陷入痛苦之中，完全感受不到禾的心意。

天帝俯下身，将手放到敖羽的心口，&ldo;还有这个，你心口的那块逆鳞。

你知道那不是你的吗?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魂飞魄散吗?&rdo;

敖羽双肘撑着地面，弯腰跪在地上，泪水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涌出，这个他是知道的。

当年他失足落到那老龟的陷阱中时，本该被撕碎魂魄的，然而敖寄却救了他，将自己心口处的逆鳞换给了敖羽，替他去赴死。

如果他没有因为贪玩将那百魅碟打落凡世，这些种种都不会发生，没人会魂魄散尽，也没人需要逆着天意动用双生罗盘。

禾紧紧攥着自己的胸口，面前的地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禾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画面是他当日去南禺山时，敖羽所经历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他现在身处的幻境是敖羽那抹水系神力托付给他的。

那么他能看到这个景象，能不能看到敖羽此时身在何处，是死还是活着?

禾又咳了几声，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却没在地上留下痕迹，方才的那一滩血迹也消失了。

再抬头，那两个人影此时也不知去向，周围再次回归白茫茫的一片。

禾理顺呼吸，心头的疼痛感微微消散下去，他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脚下一软又险些跌落在地，幸好一只手扶住他的腰际，将他揽了回来。

&ldo;怎么这般不小心?&rdo;那声音近在咫尺，每个字都砸进禾的心底。

禾抬起头，看到的正是敖羽那张脸，完好无缺一点伤痕都没有，他有点不敢相信，伸出手去摸了摸，触感分明，无比真实。

&ldo;天……天启?&rdo;

敖羽握住他的手，目光全放到禾的身上，笑道：&ldo;怎么不叫夫人了?&rdo;

禾此时又是惊喜又是难过，各种情感郁结在心口，只痴痴地看着敖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嘴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好用行动表达心中的感情了。

于是禾转过身面对着敖羽，伸手环抱住他的腰，紧紧将他搂在怀里，禾心里清楚，在这个幻境当中，敖羽就如同方才地上那滩鲜红的血液，或许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敖羽反抱回去，伸手放在禾的脑后，轻声道：&ldo;你要来找我，你一定找得到我。

&rdo;

禾抱得更紧，将头埋进敖羽的胸口，&ldo;你在哪?我要到哪里去找你?&rdo;

&ldo;我不知道，这里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