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冷昊天脑子开始糊涂，冷琛对他就渐渐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

每次跟褚飏一起去养老院，他看着乐呵呵的普通老头，甚至怀疑曾经的那些画面是不是都是幻觉。

不知道爱情是不是也能这样，如果他愿意改，褚飏能不能也淡忘他曾经对他的伤害，更多地记着他的好？

冷琛越是这么想，越是不敢再对褚飏要求什么。

他觉得自己自私透了。

他想，等他老了，大概没有人会惦记他，他也不会惦记别人。

因为他再也没法花上十年的精力去那样跟一个人相恋，也不可能再对一个人有对褚飏那样的上心，尽管伤害褚飏的人也是他。

他最后没去找褚飏，只给他打了个电话，算是道谢，也为了听听他的声音。

&ldo;昨晚上麻烦你了。

&rdo;

&ldo;没事儿，你爸他……&rdo;

&ldo;肺衰竭，他身体本来就不行，肺炎没扛过去。

&rdo;

褚飏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没注意到冷琛根本看不见。

冷琛没听到回应，叫了他一声：&ldo;褚飏。

&rdo;

&ldo;嗯？&rdo;

&ldo;……没什么。

&rdo;冷琛其实想问问他：咱们还能做朋友么？但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他心里还想存下最后一点希望，怕这话问了他们的关系就真的立马到头了。

褚飏不知道他想问这个，以为他是心情低落，便安慰了句：&ldo;别太难过了，是人都有那么一天。

&rdo;

&ldo;我知道，谢谢你。

&rdo;

&ldo;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rdo;

冷琛无声地笑了一下，想起褚飏请年假的事儿，问他：&ldo;你回老家没事儿吧？&rdo;

&ldo;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回去看看。

&rdo;褚飏顿了顿，&ldo;没想到你爸突然……也没见着……&rdo;

&ldo;他是等你来着，&rdo;冷琛像是苦笑了一声，&ldo;还是都怨我……&rdo;

&ldo;冷琛，&rdo;褚飏有些听不了他这种语气，打断他道，&ldo;我同事叫我了，先挂了吧？&rdo;

冷琛以为他是不想跟自己说话，没再说下去，应了句：&ldo;你忙吧。

&rdo;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很快又到了开学季，赶上周末休息，褚飏正好有时间去接站。

邱维钧开车带他，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ldo;大周末的还让你睡不了懒觉，其实你借我车就行。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