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偏头瞧向路边。

&ldo;去年看着还挺精神。

&rdo;谭家明说，&ldo;今年就有些蔫了。

&rdo;

酒吧里的声音没了，那人唱完了。

&ldo;还想玩摇滚吗？&rdo;谭家明忽然出声，&ldo;不要命那种。

&rdo;

听到后半句梁叙怔了一下，还没有开口说话谭家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ldo;想好了来找我。

&rdo;谭家明丢他一张名片，转身走开几步又回头，&ldo;还有你那两个兄弟我没意见。

&rdo;说完笑着大步走远。

那背影看起来萧条极了，也不过三十七八岁的男人。

梁叙看了眼名片上的地址又抬头去看已经快模糊不见的人，目光时而疑惑心里五味杂陈。

他将衣领竖起来挡着风雪走回了租屋。

那个夜里他一直没有睡熟，半夜醒来搓了把脸抱着吉他轻弹，拨弦扫弦弹了一夜。

近天亮才眯了会儿然后洗了把脸就去了修车行，清晨冬季的街道寒风凛冽冷死个人。

店里师傅不在，梁叙蹲在墙边慢慢抽起烟来。

他抽烟太狠不一会儿就解决掉两三根，地上一堆烟蒂。

东边有太阳慢慢爬上来，梁叙眯着眼从烟盒里又抖出一根塞嘴里，正要点上动作停了下来又将烟放回去。

然后站了起来揉了揉脖子。

他往墙角走了几步拨了个电话，铃声响到快一半才通了。

她的声音跟没睡醒似的有些犯迷糊，梁叙听着眉头一皱。

&ldo;上车了吗？&rdo;他问。

余声轻&lso;啊&rso;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眨了几下眼睛将目光朝向窗外。

按计划他们班是七点才出发，昨夜他刚走就接到老师消息说时间有变，几十个人半夜三四点就爬起来往火车站赶。

她和梁叙说完，那边静默了一下。

&ldo;林城比北京冷得多。

&rdo;他说，&ldo;穿暖和点听到没有。

&rdo;

她无声一笑&lso;嗯&rso;了一声。

&ldo;你们班多少男生？&rdo;他冷不丁问。

&ldo;二十多个吧。

&rdo;余声想了想说，&ldo;干吗问这个？&rdo;

梁叙没说话皱了下眉抬眼看向一边，街道两旁的树木落着沉甸甸的雪似乎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想起昨夜里她细白的脖子，梁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ldo;别穿裙子。

&rdo;他低声说，&ldo;记住了吗？&rdo;

余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乖乖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