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头，缓缓把手里的耳坠收进箱匣，道：&ldo;世子回得有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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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谛站在她身后，给她摘了其他发饰，才拿起旁边梳子，梳着她的长发，道：&ldo;母亲身子有些不适，吃不下，我也不便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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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中透出他清俊面孔，他的拐杖拄在身边，撑起他和章窈共同的忌讳。

章窈没有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提起就一定会谈到苏宣廷。

避不开。

章窈不会自讨苦吃。

她转开了话题，道：&ldo;想是最近太热了，该去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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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帝君无情无欲，苏谛也该是寡情薄意。

他或许喜欢过她，可章窈和他的从前已经无法逆转。

好在还有一个冯晓晓。

苏谛笑了笑，道：&ldo;你最近睡得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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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梳过她的发尾，章窈道：&ldo;忙完这一阵可能就好些了。

&rdo;

大夫诊不出她身体的衰败，但她自己知道。

铜镜里的烛光晃了晃。

有她，有他。

他慢慢开了口，道：&ldo;你还喜欢他?&rdo;

章窈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没有哪个丈夫能忽略妻子的前任，尤其这个前任还曾经占了苏谛的位置十几年。

这绝不是随便能回答的。

苏谛没回王府之前，她和苏宣廷可是被称为金童玉|女的存在。

要是说不喜欢，显得自己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快，要说喜欢，她脑袋还没进水，记得自己要帮的人是谁。

章窈脑子里才转了不到片刻，苏谛却没再问下去，反而谦笑道：&ldo;我随便问问，晓晓这几天被家里拘着没出门，她明天过来，又该外边等着吃早膳，今天先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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