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坐火车。

&rdo;洪光宗说等孙兴文回来就走，&ldo;我和参谋长、郝秘书都去，家里没人照眼不成，你在家。

&rdo;

《出卖》第十九章（55）

&ldo;司令，省城路途遥远，又乘日本人的火车，时下世道这样乱，我不放心。

&rdo;黄笑天坚持护送司令进城。

洪光宗有些心事重重，新来的杜督军不是有交情的耿督军，对自己这支军队咋个看法不清楚，是信任是有看法不清楚，事先没任何迹象的情况下，命自己带参谋长、郝秘书面见他，是凶是吉？如有变故，没人接应不成，当胡子时，黄笑天是二当家的，最信任他。

&ldo;笑天二弟，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rdo;洪光宗道出心中的疑虑，&ldo;谁都知道参谋长和郝秘书是我的哼哈二将，督军指名道姓叫他们俩随我去，不是要对我们下笊篱吧？&rdo;

&ldo;下笊篱，不会。

&rdo;黄笑天摇头，他分析不像，新来的省督军不会不重视驻守三江这支队伍，丰饶的白狼山没人看守不成，战略地位上，奉满铁路的交汇处，水旱交通要道，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的巡防军的兵力、武器装备不是徐将军时代可比拟的，谁当督军都会重视这支武装部队。

&ldo;也许我多心啦，但愿是我多心。

&rdo;洪光宗说。

&ldo;司令，&rdo;黄笑天说，&ldo;你多个心眼没错，时局动荡，今天皇帝，明个总统的，乱哄哄地折腾……&rdo;

&ldo;朝廷折腾也罢了，又有外国黄毛蓝眼人掺和，搅得天昏地暗，令人眼花缭乱。

&rdo;洪光宗觉得无所适从，耿督军调去热河，只派人捎给他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头脑不笨的洪光宗，心里一直琢磨这句看上去十分平常却意味深长的话，青山是什么，他理解是军队，烧柴就是作为。

有军队在手，就大有作为，何况有枪就是草头王。

&ldo;我明白了。

&rdo;黄笑天看清洪光宗为什么留下自己，说，&ldo;司令放心，家里不会出任何事情的。

&rdo;

&ldo;你在家，我放心不少。

&rdo;洪光宗嘱咐黄笑天一些事情。

&ldo;参谋长撤回来，放排……木排还没到老虎涡子。

&rdo;黄笑天说。

木排只有到了老虎涡子才能确定流送方向，向北去吉林船厂才安全，朝南恐怕就要落到日本人的手里。

&ldo;这件事参谋长会安排好的。

&rdo;洪光宗说。

木排迟迟没起排，头棹误吃蘑菇，人衰败得不成个儿。

&ldo;曲大胆儿落炕（病得不能起炕）啦。

&rdo;何万夫说，&ldo;曲大胆儿病在节骨眼儿上，耽误事吗。

&rdo;

天灾病热的谁也避免不了，常喜天没想得太多，谁都可能病在排上，只是头棹的位置太重要了，一般人代替不了。

他说：

&ldo;我掌头棹，明天起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