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rdo;小庄笑了笑，&ldo;当初给他起名字的师父，大概料到他命中多劫难……所以才取名成祥，想要他遇难成祥，化险为夷……但是对我来说，我倒宁肯不要他吃这么多苦。

&rdo;

皇帝一时哑然。

小庄自言自语般，道：&ldo;他从小便命苦，刚出生就被弃之荒野，是他命大，才得以周全，后来……又遇上我，想来我就是他命中最大的灾星，此后所有的劫难，似乎都因我而起。

&rdo;

皇帝垂首：&ldo;锦懿，人各有命，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这就是他的命，是天注定。

&rdo;

小庄眼中流泪，却笑着抬头，看向头顶，仿佛想要看到天色，或者看到天色之后的神明：什么是命？一出生就面临生死，这就是命吗？好不容易挣扎着生存下来，却又几次三番，一脚踏入黄泉。

为什么老天就不肯成全，给好人一些安稳的幸福？

&ldo;我不知道啊，皇帝哥哥，&rdo;小庄流着泪，笑着道：&ldo;为什么像是他那样的好人，为友尽义，为君尽忠，为母尽孝，为百姓尽力……偏生是这样的命？他很该过的好一些……不该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受苦……皇帝哥哥，我不相信所谓天道，假如这就是他的命的话，我不相信……这就是天道！

&rdo;

皇帝无言以对。

&ldo;茶要凉了……&rdo;小庄不再多言，只是把茶往前推了推：&ldo;皇帝哥哥，你自小疼我，我多希望能……&rdo;

皇帝有些心惊：&ldo;锦懿……&rdo;

小庄却又含笑低头：&ldo;今日我的话有些多，皇帝哥哥别怪我……我告辞了。

&rdo;

&ldo;锦懿……&rdo;皇帝忍不住起身：&ldo;你去哪？&rdo;

小庄垂眸微笑：&ldo;我要去见太后。

哥哥留步……您是一国之君，国事虽然要紧，但也要保重身子，我……拜别了。

&rdo;

小庄说完之后，回头看一眼皇帝，眼中兀自带泪，然笑容嫣然，绝美不可方物。

皇帝一怔，往前一步之间，小庄已经回身，丽影蹁跹，消失眼前。

☆、第139章

太后在寝殿中，将睡未睡，忽听外头熊嬷嬷压低声说话，又依稀听到小庄的声音，便道：&ldo;是锦懿来了吗，快进来。

&rdo;

小庄举步上前，走到榻边，挨着太后坐了，顺势抱住太后。

太后见她一来便如此依赖，先是微惊，继而却又欣慰地笑：&ldo;这孩子……怎么了？&rdo;低头细看小庄，见小庄眼睛微红，便诧异道：&ldo;这是……哪里吃了委屈么？&rdo;

小庄靠在太后身上：&ldo;没有，锦懿很好，太后放心。

&rdo;

太后闻言笑笑，举手在她发上抚过：&ldo;你呀……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也不肯跟当娘的说了。

&rdo;

小庄也笑了笑：&ldo;不光有心事，还很会惹事生非，让娘生气呢。

&rdo;

太后笑了出声：&ldo;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rdo;

小庄道：&ldo;我只是想……若是没有太后，此刻的锦懿，会是什么样的，或许……早就尸骨无存了吧……&rdo;

太后闻言悚然：&ldo;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是天生命好……不会有那些的，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胡说了。

&rdo;

小庄仰头看向太后：&ldo;太后，其实锦懿知道……太后那么疼爱我，是因为……之前早夭的小王爷，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