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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给她一种错觉:他将她拉到他一边,与“这里的人”
形成区别。
她立刻将准确的方位及里程告诉了他。
伶牙俐齿,平时与男人说话时的媚劲,以及由媚带出的缠绵,由缠绵派生的语无伦次,统统不见了。
好像她简明扼要把话讲完,好尽快打发他走。
“你是知青?”
他问道。
“嗯。”
其实她是个伪知青。
他明眸皓齿地笑着说她还是个毛丫头。
她想,谁能识破她的伪青春呢?
“有水喝吗?”
他往帐篷里看看。
七八张地铺单薄而肮脏,但都整得像战士一样严格。
他谢绝了她的邀请,心想在那种铺上坐会儿还不如站着。
他就站在门口喝了一大缸子温乎乎的开水,她说放了糖的,他却喝出是糖精。
他说:“你们……连糖也吃不上吧?”
她立刻满脸通红。
他又问起这么单薄的被褥难道不冷;她说还好,冷了可以俩人打通腿睡。
他说你的手可是冻得够呛;她说大家比她还冻得凶。
她为自己这双又红又肿、开裂流脓十分花哨的手深深自卑了。
用这双看上去很不卫生的手端水给他喝,或许正遭他嫌恶。
但他很快把一大缸水喝完了,不顾缸子上有多厚的烟垢油垢,有时她们直接把它放到火上煮茶。
喝水期间,他已弄清了她们是个了不起的集体:女子牧马班。
“她们都出牧去了。
就我一个人。”
她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感到不该对这样一个男性讲这类暧昧不明的话。
其实她事后扪心自问,当时她半点不纯动机也没有。
那句话不含任何暗示。
他大大咧咧,并无丝毫敏感。
他说他从内蒙那边的骑兵团调防过来,刚几个月,对此地情况还不熟。
他的话不多不少,在冷漠与殷勤之间严守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