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不会，&rdo;我爸爸轻轻哼了哼，不过我看到他眼里充满了慈爱。

&ldo;呃，我们在巴黎下了火车。

我在月台上看到一个老人，我想是个穆斯林，戴深红色帽子，帽上缀一根长穗，穿一件长袍，就像一个土耳其帕夏。

我突然想起那封信，又想起了你父亲的故事‐‐你知道，那个土耳其教授的名字&rdo;‐‐他忧郁地看了我一眼‐‐&ldo;于是我去打电话，我意识到詹姆斯教授也以某种方式参与了这一追踪。

&rdo;

&ldo;那我在哪里啊?&rdo;我嫉妒地问。

&ldo;我想是在浴室里。

女孩总在浴室里。

&rdo;他最好给我一个飞吻，但不要当着别人的面。

&ldo;詹姆斯教授在电话里大发雷霆，不过等我告诉他发生的一切时，他说他一辈子都会喜欢我这个学生的。

&rdo;巴利红红的嘴唇有些颤抖，&ldo;我不敢问他打算做什么，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

&rdo;

&ldo;是的，我们知道了，&rdo;爸爸悲伤地应和道，&ldo;他肯定也从那本老书上作了计算，算出来德拉库拉上次去圣马太到现在差一个星期就满十六年。

后来他肯定猜出我要去哪里。

他去收藏珍本的壁间看我时，实际上是看我进展如何‐‐他几次跟在我后面，要我告诉他哪里不舒服，担心我的健康和精神状态。

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我知道这很危险。

&rdo;

海伦点点头。

&ldo;是的，我想在我走后没多久，他就来了。

我发现了那本打开的书，自己作了计算。

后来我听到有人上楼梯，便从另一边溜了出去。

就像我们的朋友一样，我看出你要去圣马太，保罗，去找我和那个恶魔。

我拼命赶路，但不知道你坐的是哪趟火车，当然也不知道我们的女儿也会跟着你。

&rdo;

&ldo;我看到你了，&rdo;我惊奇地说。

她盯着我。

我们暂时不谈这个，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看得出她累了，我们全都累坏了，甚至没力气告诉对方今晚我们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

这世界更安全了，是因为我们都在一起，还是因为他终于被打死了?我眺望我以前从不知道的未来。

海伦跟我们住在一起，她会吹熄餐厅里的蜡烛，会来参加我的高中毕业典礼和大学的开学典礼，会帮我穿好新娘装，如果我结婚的话。

饭后，她会在前厅为我们朗诵东西，她会重新回归世界，重执教鞭，她会带我去买衣购鞋，她会搂着我的腰去散步。

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有时会游离我们，几个小时不说话，抚摸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一种折磨人的疾病九年之后会永远地把她夺走‐‐可我们刚刚重新找回她，还远远没有习以为常，虽然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把她的回归看作习以为常，永远不会厌倦等待她的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