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多少有点紧张。

因为以前的状态没有回来，作为人类生活过较长时间，他现在还更多地以人的思维想问题，没以前那么游刃有余，或者说，血腥暴力。

毕竟，凡事总是有个适应的过程，阿律闭眼半响，回复了几分以前的心境，面对眼下也就更平静了。

说实话，他根本没有可能被怀疑的地方吧。

阿律原地不动，几乎将自己融入人群之中。

秩序之神面无表情，不见什么反应，点了几个人名，都是讲堂里本来的师兄师姐。

师兄师姐们当然说不出答案，一个接着一个站起又坐下。

最后，这个提问环节没有答案就结束了，熠尘也宣布这节课先讲到这里。

这时，阿律终于确信这是一场钓鱼，是熠尘故意提问，用以动摇在场人的手段，关键不在于答案，而是你如何反应。

想来作为秩序之神的神明总不可能自己带头违背秩序，在宗天位面使用神明级别的手段。

当然，也有可能是熠尘的兴趣使然。

等到课堂结束，几乎所有人都走了的时候，阿律留了下来，而且主动地走向讲台，走到了熠尘眼下，看着是自投罗网，无比凶险。

但阿律却知道，现在反而是一个机会。

自己如果要在宗天位面久待，势必躲不开熠尘，现在也许还能应对，再后面肯定会有更麻烦的情况。

而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阿律直视熠尘，平淡道：“是量。”

熠尘也看着这个向他走来的人族青年，回道：“什么。”

讲堂中还留着的人都注意到了这神奇的一幕，纷纷投以视线，好奇又疑惑。

系统也呆了，愣是没想到阿律突然间来了这一出。

阿律继续道：“我想从第一二禁忌走向第三禁忌的方法，应该跟量有关系。”

“……”

熠尘沉默，眸色稍暗，好像在思考，“是吗。”

果然，熠尘自己并不知道魔神始祖当年的那份构思，适才的问题实际上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阿律不可能白把魔法的奥义告诉对方，事实上他所说的东西，很可能熠尘自己也清楚，关键的不是量的堆砌，而是如何控制量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堆砌，由量变引起质变，再完全控制质变的性质。

所以给对方提供这个情报，理论上没什么意义。

讲堂里留下来的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震惊不已，立刻有人忍不住调查这个人族青年何许人也。

一名气质超凡的人族青年面对诸天顶级强者，不卑不亢，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这是何等罕见的事件！

是无知而自信？并非如此！

无论什么种族什么生灵，都会出现一些比较特异的个体。

明明是魔族，却极有神术天赋，悟性绝顶，同样也有明明是神族，却极有魔法天赋的例子，悟性这种东西，就像随机点的参数一样，没有道理可言，就好像诸神开的玩笑。

实力强的适格者到处可见，毕竟一代有一代的强者，但悟性强的适格者十年不曾有，前者只是可以庇佑你，后者一两句话可能就可以帮你修炼，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这一瞬间，讲堂中的适格者看阿律的眼神就变了，好像发着绿光，要不是有熠尘在，他们可能就要冲过去抢人了！

这一场恐怖的氛围中，熠尘扫了周围一眼，意义不明，倒也像是警告。

阿律的回答不准确，但确实是对的。

对此，熠尘当然承认，这个人族确实与众不同，毕竟看上去也多少有些亲切，好像有起源神族的影子。

“你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