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能将两种对立的陈述应用到同一个事物上头。

&rdo;带着高人一等的平静，迪阿里说道。

&ldo;换句话说，这两个&lso;面&rso;其中之一是正确的，另一个则纯属臆想。

&rdo;

&ldo;很多物理学家也是这么说的。

&rdo;谢维克赞同道。

&ldo;可是你认为呢?&rdo;那个好奇的人问道。

&ldo;呃，我认为那是走出困境的一道方便之门……难道你能把存在和变化这两者任中之一看作幻象吗?没有存在的变化毫无意义，没有变化的存在则无聊透顶……如果我们的思想能同时从这两个方面来认知时间，那就会出现一种真正的时间物理学，它将为我们提供这样一个场，人们可以在其中领会时间的两面性，领会时间的两种进程。

&rdo;

&ldo;可是这样的&lso;领会&rso;意义何在呢?&rdo;迪阿里说，&ldo;如果它无法在科技上得到实际应用的话。

那就仅仅是口水战而已，不是吗?&rdo;

&ldo;你这样问问题真的很像一个投机分子。

&rdo;谢维克说，不过在场并没有人知道他这样说是在侮辱迪阿里，这个词是他的词汇中是最具侮辱性的;迪阿里还微微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接受了这个恭维。

不过薇阿却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她插了进来，&ldo;你看，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有理解，不过我想，如果我理解了你那个书的比喻‐‐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当下同时存在的‐‐那么我们不就可以预言未来了吗?既然未来已经存在?&rdo;

&ldo;不对，不对。

&rdo;那个腼腆的人现在一点也不腼腆了，&ldo;它的存在不是像一张床或是一栋房子。

时间不是空间。

你不能在里头来回走动!&rdo;薇阿开心地点了点头，似乎很高兴有人让她回到自己的本分。

那个腼腆的人似乎从将女人逐出高级思想领域的行为中获得了力量，于是转向迪阿里说道：&ldo;在我看来，时间物理的应用是道德的。

您这么认为吗，谢维克博士?&rdo;

&ldo;道德?呃，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主要处理数学问题。

对于道德行为，你没法列出等式来。

&rdo;

&ldo;为什么呢?&rdo;迪阿里说。

谢维克没搭理他，&ldo;不过的确，时间学跟道德是有关的。

因为我们对于时间的认知直接关系到我们区分因与果、手段与结局的能力。

我要再次提到婴儿，还有动物，他们无法区分自己现在的行为同由此可能产生的后果。

他们没法做出一个滑轮，也没法做出一个承诺。

我们能够。

我们能看出当下同非当下的区别，我们可以在两者之间建立起关联。

正是在这一点上，时间学同道德、同责任有了关联。

如果你说方法虽然不好却可以产生好的结果，就好比在说，如果我拉动这个滑轮上的绳子，却会拉起那个滑轮上的重物。

违背承诺也就是否定过去的真实性;因而也就否定了拥有真实未来的希望。

如果说时间跟原因是相互作用的话，如果说我们是时间性的动物，那么我们最好能够认识它，充分利用好它。

那就是，做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