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黏糊潮湿的吻一样，含糊不清。

洗好澡，身上黏腻的感觉没了，可内心里却堵得难受。

门铃响了，周存一愣，门外的人没出声，但他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知道是谁。

打开门，言牧站在门外，手里拎了个袋子。

“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怕你晚上饿，就买了点零食给你。”

言牧补充，“放心，都是健康的小零食。”

言牧换了身衣服，仔细看会发现脖颈处的发尾几绺头发湿哒哒地缠在一起，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周存拿过他手里的袋子，“进来吧。”

周存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给言牧，言牧靠在沙发上，犹豫了两秒，才道：“我还有件事。”

“正好，我也有件事。”

周存扭过头，和他对视。

言牧刚喝了口水，嘴唇上还挂着滴水珠，下巴忽然被人扣住，他喜欢很久的人朝他俯过身来，嘴被人狠狠堵住。

吻来得匆忙，结束得却很缓慢。

言牧半眯着眼，周存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心里平白添了份痒，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周存的手缓缓擦过他的腰侧，轻轻搂住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僵硬，还有小小的颤抖，周存带着丝气恼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这和试戏真是个好借口。

言牧第一次用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他却只觉得可悲，觉得用这样借口的自己真的很卑鄙。

身上的短袖被推到胸口，言牧感觉脸好烫，身上也好烫，被周存摸过的皮肤都是一片滚烫，思绪繁杂成一团无用的纸。

当时和乔父对完戏，他就想去问周存是怎么看乔初和陈知桉之间的感情的？会像乔初的爸爸一样嫌恶吗？会觉得是……变态吗？但他没问。

因为他是个胆小鬼。

和周存第一次试吻戏前，甚至更早试镜现场时，他就应该问周存如果自己也和乔初一样想要亲他，他愿意吗？但他也没问。

还有和周存从图书馆出来，他问自己有没有早恋时，他就应该回答，我就是早恋了，而且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你要怎么办吧！

但他也没说。

从小一起长大，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问周存，你喜欢我吗？可他都没问，只有借着戏里的台词他才敢说。

因为他是个胆小鬼。

又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周存，无论是性别还是所拥有的身价，都无法获得他父母的接受。

既然明知不可能，又何必要提呢？为什么不等更有把握的时候。

腰侧被用力地捏了下，言牧小小地嘶了口气，周存从他颈窝里抬头，“你走神了，正式拍的时候可不能再走神。”

还没回答，言牧的腿就被按住，正好擦过他大腿内侧敏感的地方，言牧一下没忍住，要回答的“嗯”

就变成了“哼”

。

周存：“……”

言牧的手有些抖，缓缓抬起抓住周存的衣摆，嗓子带着点哑，“轻点，明天拍戏别留痕迹。”

周存直直地盯着他，言牧刚才哼的那声让他差点没忍住。

以防他再发出这样的声音，只能重重地堵住他的嘴。

止住他时有时无发出的喘息声。

即使在22度的空调房里，周存依旧觉得很热，他的掌心很烫，言牧的额头也沁出汗来。

这空调坏了，周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