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父亲手下的那支精锐一直都在……

荼沉水想起了当年荼风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样子，想起了他带着那时只有几岁的自己一同行军打仗，一同庆贺胜利时的样子。

那时他曾问过荼风来，战场上这么危险为什么要带他一个小孩子一起打仗，而荼风来对他说：&ldo;就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能使出全力去对付敌人，来保护你的安全，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战无不胜。

&rdo;

但是二十二年前的那一战，他却是第一次没有随他上战场，因为他要去替父亲迎接那个被郑国皇帝送来质薛的小皇子，然而他还没有走出国都，就传来了边境防线崩溃的消息，后来父亲消失了一段时间，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荣国的左将军。

从此，他们一家就再也没有踏上过故国的土地。

&ldo;也许你原来是更想亲手除掉先帝然后复国的，但先帝已死，新皇还在，而且你曾经的同胞们还隐匿在这世间苟且的活着，连名字都不能有。

&rdo;

粟罂的声音把他从久远的回忆里扯了回来：&ldo;我知道你想复仇的心思从未消失过，小皇帝身边那些碍事的人我都已经帮你清除掉了，接下来想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rdo;

荼沉水拔出腰间的刀指着他，道：&ldo;你不怕我现在把你交出去吗?&rdo;

粟罂看着那离他心口不到半寸的锋利刀尖，笑了笑，向前微微一倾身，便抵了上去：&ldo;就算将军真的杀了我，那你也无法再保护自己的家人，和你爱的人了。

&rdo;

他瞥了一眼冰棺，继续道：&ldo;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却无法保护他们也无法替他们报仇的这种感觉，相信你应该已经体会过不止一次了吧?&rdo;

童年里出现过的噩梦又再次在荼沉水的脑海里叫嚣起来，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看着眼前的人，道：&ldo;那你这么做，又是想要什么?&rdo;

&ldo;我?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看戏罢了，我想看看现在坐在御座上的这位天之骄子落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是这世间最绝美的景色吧，您说呢?左将军。

&rdo;

荼沉水沉默不语，粟罂离开了他的刀：&ldo;我会给将军时间考虑的，如果你想复国，那就今晚给我消息。

&rdo;

说完，便迈出了大门。

看着粟罂离开的背影，一直待在祠堂偏室的荼木香悄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粟罂回到府中，手下的线人早已在书房里等候。

&ldo;启禀大人，小的已经拦下了从扬州太守府寄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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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罂拆开那封信，看见上面写到端木药已经出事不知所踪，落款是屈长兰，不禁笑了起来。

&ldo;你去多派几个人盯着，切断他们五个人以及与皇宫之内的所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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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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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罂喝了口茶，看着窗外花园里盛开的冬牡丹，想着今晚也许就能收到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