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一一熟稔地告退，玄龙却被单独叫住了：&ldo;贤弟，你留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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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刚过知天命的年纪，虽与玄龙平辈，但岁数差得仍然有些大。

玄龙自知皇帝留他是为了这次洱海六诏的战事，上去便跪倒拜道：&ldo;臣此次督军不力，还望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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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玺笑了：&ldo;我还未提起此事，你却倒是先说了。

先起来，我们坐着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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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龙便起身领座。

林玺慢慢悠悠地道：&ldo;这次围城北诏，虽然事有不成，但你们在粮食短缺、援兵迟迟不到的情况下坚持了半月，已经比朕预想得要更好。

你行事稳妥，朕不说，小五却胡闹了一些，贤弟，你认为他是否有领兵之才？&rdo;

玄龙琢磨着这话的意思。

他是督军，这次上阵挂帅的人是林和渊，不料出师不利，首战便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朝廷内已经议论四起，反复提及这是个异姓王，说小五王爷终究不是自家人，兴许有了些同情六诏族步的意思，在暗中放水。

玄龙此前略有耳闻，但林和渊麾下的兵马直接调动在江浙一带，如果林和渊这一块缺失了，对于玄龙和江浙水师都有不小的损失。

这是要折他的羽翼。

玄龙道：&ldo;但凭陛下圣裁，这次过失主要在我，我作为督军提前请辞，导致军中情报延误了一天时间，小五他第一次上阵打仗，难免会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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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嗳，你不必替小五求情，朕近来的确是对他过于骄纵了，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好。

&rdo;林玺道，&ldo;倒是你……我听闻，你此次临时请辞，是‐‐回了府中？&rdo;

玄龙一愣，半晌后道：&ldo;是臣弟……内人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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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玺身体前倾，眼光中带着些许打量的意味：&ldo;朕听说，那是个男子？你上次报给朕，说是沉于男风，不求子嗣，朕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此事当真？&rdo;

&ldo;当真。

&rdo;玄龙离开座位，绷着脸再拜道，&ldo;臣已当他……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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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风月里的事朕不好置喙，便由你们胡闹罢。

&rdo;林玺摇了摇头，叹道，&ldo;而朕看来，往后早日脱身，娶妻生子才是正是。

你不晓得为人父的滋味，朕这几年得了两个儿子，大的聪敏端肃，小的活泼好动……每每想到他们，朕便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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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龙唇边终于闪过一抹笑意：&ldo;皇长子与二皇子都是极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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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欲立兆儿为太子。

&rdo;林玺道。

玄龙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