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悔缓了好久，才勉强匀平呼吸。

他睁开眼睛，却见纪姜蹲在榻旁，守着红泥炉上的药。

&ldo;纪姜……&rdo;

纪姜抬起头来：&ldo;醒了吗？&rdo;

顾有悔咳了一声：&ldo;你将才……去什么地方了……&rdo;

纪姜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炉火烧得很旺，药盖子被顶得咕噜咕噜做响。

&ldo;我吗……没去什么地方，一直守着你的。

&rdo;

顾有悔压根没有睡过去，也知道她跟着王沛出去过又回来，只是，她不肯说，他也就顺着她不再去问。

&ldo;伤口疼得好些了吗？&rdo;

她轻柔地问了一句。

顾有悔伸手抚摁住伤口的边沿，&ldo;说实在的……我这辈子，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疼。

&rdo;

纪姜将他的手挪开。

&ldo;你又救了我一次。

&rdo;

顾有悔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拇指上的芙蓉玉扳指。

&ldo;该的，纪姜。

&rdo;

&ldo;这世上哪有什么该与不该。

施舍给予，都是恩情。

&rdo;

顾有悔呛着笑了一声，&ldo;可是，你舍与朝廷与天下人的恩情，你要他们记了吗？&rdo;

好透彻又伤情的一句话。

纪姜沉默了须臾，轻轻摇了摇头，&ldo;天下人也有供养我的恩情。

这些，两两相抵了。

&rdo;

第45章谶言

在紫荆关内养伤的日子总是清闲的。

就是&ldo;七散烫&rdo;实在是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