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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士论文的校外审查是蒋彝先生。
别号“哑行者”
的他,喜画熊猫、写英文游记,又是罗先生的老友。
有次蒋先生又从故乡江西、蒙受当局招待而回,来港大探望罗先生。
晚辈叨陪座末,面瞻前辈的风采。
嘻嘻哈哈之际,不知谁提起“中古民主前途”
之类不大符合现场气氛的问题,蒋先生平平静静地说:“中国老百姓,要什么民主呢!”
我到现在还不懂得怎样接口。
话说远了,还是拉回更早一些、那罗师的日子。
和罗老师当年算是“同行”
而相处如友国的,是特一制主任庞德新先生,年富力强,有冲劲、有创意,出身港大中文系。
据传战后有位洋讲师被学生反诘得哑口无言、羞愤自杀,庞先生当时可能有第一手的经历。
他好像也念过罗师。
书香世代。
听说早年在皇仁任教,有次胃病入院,认识了那位照顾他的美丽护士,就是后来的师母,庞先生是爽朗明快的人,我就被他分派到他旧情犹在的筲箕湾官中和皇仁实习。
有次,他慌慌忙忙地召见我:
“为什么这堂实习大失水准?”
“?”
“就是这一堂。”
“?——咦,阮先生好像没有来过呀。”
“不,他看过你。
这就是他的报告。”
“?”
“咦,对了,为什么他用射字?……”
那一课是原来的女教师上的。
我替代实习的是她另外一课。
不要紧,忘记了什么时候听来的英文格言:toerrishua,tofivedive。
庞先生有次也在家里举行感恩崇拜,在好几年之后,那时他是会考历史科主考。
好像试题和他用笔名写的参考书被人指摘说有疑似的关系,闹了一些风潮。
后来庞先生就从政府退休,转到联合书院当讲师了。
刚才提到那位阮雁鸣先生,实在也有不少优点。
高高大大望之俨然。
挟着一本小册子,一进课室便从容开讲,口若悬河,十分动听。
不大要看小册子;而一年终结,我们记下的东西也只是一本小册子,所以大家都很满意。
我和两三位“少数民族分子”
——到大学毕业还不懂打乒乓球的少数族类——可以有更多时间,到休息室拿起最简陋的木板球拍,较量切磋,可惜以后就各散东西,不能华山论剑了。
罗师一年,虽非浪费,也近于无谓。
不过总比几年在大陆关入牛棚的人幸运就是。
到夏天,辛苦一年的最重要的阶段到了——四处谋职。
当时庞主任高兴地告诉我:实习和论文成绩都很高,可以得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