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樵穿着羽绒服，从旁边打量来来往往的车辆。

余樵不爱做些腻腻歪歪的举动，但这会儿他也从旁边搂住了杜尚的脖子，像个&ldo;好哥们儿&rdo;&ldo;好兄弟&rdo;。

他说：&ldo;你还不知道林樱桃发了？&rdo;

群山市这家肯德基是元旦时候开的。

刚开那一阵儿，感觉全城的人都在议论它。

还有人跑去肯德基举行婚礼。

林其乐三个小孩，加林电工一个大人，坐在群百大楼肯德基店一个角落里吃午餐。

三个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汉堡狂啃，林电工在旁边看着他们仨这吃相，他光笑，也不吃，连连感慨：&ldo;这就是美国人开的西餐厅啊。

&rdo;

&ldo;爸爸，&rdo;林其乐嘴上都是酱汁了，她举起自己手上的汉堡，&ldo;你尝尝！

&rdo;

林电工连忙摆手：&ldo;我吃不惯，吃不惯，你吃吧。

&rdo;还拿纸巾给林其乐把嘴角擦了擦。

回工地以后，林妈妈一听说他们几个吃了顿什么饭，哭笑不得：&ldo;在食堂五块钱就吃得好着呢，你们真阔气，四个人吃了一百块啊？&rdo;

放寒假没别的事，杜尚一连几天都住在余樵家，白天就合伙儿来林其乐这里玩。

他坐在林其乐的小床边，说：&ldo;我那天想点他的穴，怎么就点不到啊？&rdo;

林其乐在旁边吃一块烤红薯，她烫得直吐舌头，掰开一小半给杜尚吃。

杜尚捧着那块烤红薯，可能是还在思考为什么点穴不顶用的问题。

林其乐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杜尚脸上的眼泪簌簌往下淌，都掉到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上了。

林其乐突然觉得，杜尚每天在想的，可能也是和她，和他们这些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ldo;杜尚，&rdo;林其乐轻声道，&ldo;我们去看小白兔好不好？&rdo;

杜尚一下子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了。

大冬天的，兔笼被林其乐放在了厨房一角，比院子里头暖和多了。

杜尚蹲在了兔笼前，他用还包着纱布的手颤巍巍地接住了林其乐抱给他的，柔软温热的一只小兔子。

&ldo;樱桃。

&rdo;

&ldo;嗯？&rdo;

&ldo;是不是只要我哭了，你就让我看小兔子啊……&rdo;杜尚又哭得抽抽起来。

林樱桃点头。

杜尚不甘心道：&ldo;那为什么……为什么蒋峤西转学过来第一天，你就让他抱你的小兔子？&rdo;

林樱桃愣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回忆几个月前，和蒋峤西的第一次见面。

&ldo;他那天，&rdo;林樱桃不知道如何描述，&ldo;那天也不太高兴……有点像是……像也要哭了。

&rdo;

＊

新学期开学之前，林电工去市少年宫给林其乐报了舞蹈特长班。

林妈妈边给林其乐收拾小书包边数落她：&ldo;一年级学画画，二年级学书法，三年级又学电子琴，四年级了开始学舞蹈。

你看看你，是不是很没长性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