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魔族，包括我，都是这样。

不论拥有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却还是逃不过命运既定的囹圄，当真是可怜又可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面前这样美好的人同我一起，继续忍受这虚妄的折磨呢?不忍去看女孩眼中希冀的目光，白川低下头，&ldo;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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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烂透了。

明明那样喜欢她，却要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ldo;……阿烟要什么都可以的，如果阿烟还是气不过，我可以把我的生命也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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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从白川身上带着无解的诅咒这样一个事实中回过神来，又听到心爱之人嘴里吐出这样惊世骇俗之语。

可偏偏凝视着白川那双眸子，齐烟就是看得懂他压抑的深情与痛苦。

&ldo;没关系的。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都是属于我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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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烟并不是一个特别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人。

见白川好像还有所顾忌的样子，齐烟情急之下一把将自己昨晚随手放在床头的发带扯过来，干脆利落地系在了白川的手腕上。

&ldo;很久之前走南闯北，四处游历的日子里，从西域那边学来的一种……仪式?&rdo;

&ldo;他们那边有一种用金属制成的小圆环，若是有一人心悦另一人，便会以此求亲，若是接受，便意味着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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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结亲之时，二人要在德高望重长辈的见证下互相交换此信物，才为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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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白川的双眼，齐烟的神情里多了是前所未有的，近乎于虔诚的认真。

&ldo;已经系上去了，就算此刻反悔也做不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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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是的……&rdo;温柔地捧起白川的脸，吻去他脸上的泪珠，齐烟有些心疼地笑道，&ldo;怎么就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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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齐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白川胡乱地抹了两把脸，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细细的链子，捧起齐烟的手，小心又庄重地系了上去。

细看之下，正是齐烟那日去为了给白川买吃的，在当铺当掉的那一条。

&ldo;你哪来的钱?&rdo;齐烟知道，当铺的老板素以黑心著称，若是要去当铺赎回从前当掉的东西，双倍、甚至是三倍的价格都是非常常见的。

白川的身上和芥子空间她都看过，根本就没有能用来交易，或是在这附近能够换成钱的东西。

&ldo;也没有……就是山上那些山货，还挺值钱的。

夜里去抓，它们都看不见，连跑都不会跑。

拿到镇子上的早市，很快就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