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呼吸相闻，他贪恋她的温柔，完全纵容了自己。

&ldo;我还没准备好。

奶奶她身体一直很好的。

&rdo;

&ldo;……可是爷爷身体也很好，当时很突然就走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rdo;

&ldo;你说……以后是不是真的，见一次少一次了?&rdo;

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终究只会剩下他自己一个。

于是这些年胡思乱想过的，有的没的，全都豆子般一股脑倒了出来，没有逻辑，不懂克制。

很难说清，听到这些话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像干硬的茶叶浸了热水，变得柔软，却更坚韧了。

&ldo;你会不会算数啊，&rdo;姜迎捏着他硬朗的下颌，拿拇指一下一下戳压，像盖章一样，她的语气不容置疑，&ldo;当然是见一次多一次。

&rdo;

他定定看着她，借助极微弱的光线，只能瞧出大致的轮廓，可他知道，她双眼必定一如既往的诚恳、坚定、干净。

他说：&ldo;你说得对。

&rdo;

姜迎嘴角弯了弯，手攀住他肩臂，两人像磁铁一样，一点空隙都不留了。

她有意逗他：&ldo;你这么急哄哄地赶回去，奶奶一定很开心吧?&rdo;

&ldo;嗯，是挺高兴。

&rdo;

此刻他想起奶奶说的话。

想起今晚回到自己家里，那种空荡的感觉其实与空间无关。

心里想着的人不在身边，无论如何都踏实不了。

&ldo;你呢?&rdo;他忽然问。

&ldo;嗯?&rdo;

&ldo;开心吗?跟我一起。

&rdo;他鼻尖顶着她的，胸口也贴在一起，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了柔软和试探，引她共振。

女人大概有劣根性，难以抗拒被人依赖。

为什么对你亲密有加，为什么坦诚相待，为什么看重你的感受。

就别再装聋作哑了吧。

得到了高傲者的示弱，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感情用事，受情绪驱使，这一刻冲动大过其他，她决意去拥抱。

就这样吧，未必不好。

&ldo;还不错。

&rdo;她说。

……

这夜姜迎做了个离奇的梦。

她梦到自己跟团去太空旅游，手机信号差得很。

一行人穿着臃肿的宇航服，跟导游来到一棵被圈起来作为景点的树面前。

导游向大家介绍道：&ldo;这是地球人在这个星球种植成功的第一棵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