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想亲亲小家伙的脸，却怕吵醒他；想去弄点吃的，也怕吵醒他。

只能僵硬着一动不动。

倒是第五长青早早起来了，说：&ldo;我帮你抱一会儿，你起来洗漱吧。

&rdo;

&ldo;好。

&rdo;江立笑笑。

第五长青虽然没抱过小孩，却见过颜修哄他的小侄女，所以他有样学样，两只手从阿彻腋下穿过，轻轻提起来让阿彻把脑袋靠到脖颈边上，然后一手揽住背，一手托住屁股，自以为抱得应该挺舒服的，江立也忍不住想说一句&ldo;好姿势&rdo;，小家伙却在这时候醒了，鼻子拱了拱，没闻到熟悉的气味，心里一慌，睁开眼睛就对上了第五长青努力显示和蔼的脸……

&ldo;哇啊！

&rdo;

眼泪还没流出来了嗓子先亮了，江立手一抖，差点把脸盆摔地上，赶紧扔掉毛巾跑过来哄。

第五长青浑身僵硬，两只手臂更是凝固了一般，好半晌才敢轻轻晃动，祈祷这小家伙继续睡，结结巴巴地问：&ldo;他、他是饿了还是……&rdo;

江立也囧了：&ldo;我也不知道啊……&rdo;唉，还是蛋的形态好养，不用喂不用哄，现在孵出来了麻烦事也就跟着要来了。

阿彻一眼瞄到了着急的江立，立马伸出两只肥肥短短的小手，含糊道：&ldo;抱，抱抱。

&rdo;

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江立心都快化了，心想别说是抱抱了，你只要求我，天上的星星我都会给你去摘啊。

重新回到江立怀里之后，阿彻蹭了蹭脑袋，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江立自然不知道小家伙心里那点小算计，他认真地抱着哄着，忽然觉得落差太大‐‐那个刚从蛋里跑出来就一脸老成救了半个修仙界的阿彻去哪儿了？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撒娇卖萌的团子了？

第五长青在旁边看着，莫名想起堕仙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一个是仙，一个是魔，相爱相守，世所不容。

总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他们会被灵境发现，然后星河相隔。

因为相聚不易，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那些不足为道的小小细节也就自然无比地镌刻在脑海里了。

第五长青记得，颜修的小侄女小小年纪就是个小魔女了，天天在魔宫招猫逗狗上房下地，皮得是远近闻名。

今天偷了魔域三鬼的宝贝，明天踩了魔族亲王的灵花园，后天烧了一片火绣草，偏偏长得跟个小天使似的还有一张甜嘴，哄得大人不好责怪他，颜修也很纵容她。

第五长青在寝殿门口站着，看颜修和他的小侄女玩着幼稚的游戏，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遗憾。

打发小侄女走了之后，颜修走过来把第五长青往怀里一抱，问他：&ldo;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rdo;

第五长青垂眸道：&ldo;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孩子。

&rdo;

颜修愣了愣，大笑道：&ldo;宝贝儿，孩子这么脆弱的东西不适合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而且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你是上天送我的最珍贵的礼物。

&rdo;

说着，他捧起第五长青的双手，温柔地在手背上吻了吻，甚至伸出舌头轻舔。

第五长青耳朵尖上有一点点红，却没把手抽出来。

&ldo;可是你没有想过继承人的问题吗？&rdo;

&ldo;继承人一定要是我的孩子吗？上一任魔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还是成功地干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