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8：23，栗卡再次开始了在公寓的一天。

隔壁的1303没什么动静，1302的房门也已经更换了全新的大门，脚步略一停顿，栗卡转身在1303停下了，这两天都把骨头丢在了1303，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变化。

一打开房门就可以看到里面依旧是满地的碎骨，不过她可以肯定不是错觉的是它们的数量增加了，一些角落里甚至堆叠积高了一些，之前的碎骨还没积这么多……而且碎骨数量减少了，更多好像是合并了一样已经变成了完整的骨头。

手表上数字跳动一下，显示记录值增加了5点，现在总数已经达到50，见好就收，她立刻关上了门，准备出发进行今天的行程。

电梯一如既往的锈蚀，而且没有其他人，栗卡直接选择了10层，没多停留就趁开门闪身进了目的地。

看起来和13楼没什么区别——她四处环顾着，除了门牌上楼层的标记变成了10，根本就一模一样。

1002，也就是张奶奶的住所，门上贴着个有点破旧了的倒福字。

在门口稍作停留，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栗卡抬手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来了来了。”

老太太拖着脚步匆匆来开了门。

“诶，你是...”

“你好你好，我是新搬来的小栗，住1304的！

您昨天来我家拜访过的，白拿您礼物有点不好意思，我手头又有些紧，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您做点什么。”

栗卡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最青春活力阳光灿烂的笑容，拿出全部和老人拉家常的对话功力来打了招呼。

短发的老人虽然有些困惑，但明显高兴得很：“哎，好，好！

现在的年轻人还能来我这个老太婆家串串门，我高兴！

还要带什么东西啊！”

“不过……昨天什么的，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她握着栗卡的手往客厅的桌边引，大有要促膝长谈一番的趋势，还把放着些杂牌糖的果盘盒子给摆到了桌子上。

“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年轻人别见怪啊。”

“不打紧。”

栗卡赶紧摆摆手，“我昨天在洗澡不方便开门，您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她一直在观察这位张奶奶，太过普通太过自然，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看来确实连来自家门前都不记得了。

阿尔茨海默、或者该称为老年痴呆？作为专业不在此方向的年轻人、家里也没有老人在，栗卡对此没什么了解，仅仅是一夜过去也会忘得这么彻底吗？回想起一些忘记朝夕相处的家人的案例，她没有否定这种可能性，但一位普通的患有老年痴呆的婆婆，真的能够独自在这种地方生存吗？

“这地方还真是奇怪哈，每天都要看电视，还不能断电，家里也不能有骨头……”

她尝试提起这里的一些规则，而婆婆则是显得完全对此没有了解：“啊，电视确实奇怪，有时候啊，不插电也能用。”

她摆了摆手，“收不到什么台，我就放的京剧，以前我儿子给我买的，叫什么...碟片，对。”

“我想着啊，不插电也能用那不就剩电费了嘛，就把电源给拔了。”

“不过，看着啊，老容易犯困，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得，不仅不知道注意事项，还明显违反了至少一条，不过她这会儿看起来完全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说有关电视必须插电这条违反了也没什么关系吗？栗卡摸了摸下巴，继续审视她。

如果要获得记录点就得去面对点怪奇之物，以婆婆的条件，有可能毫发无伤地自如生存吗？又或者、她身上的异常之处，就在于这种“存活”

的状态？

“奶奶您一个人住吗？是子女在城里工作才搬过来的？”

用这个对老年人特攻的话题继续，果然张姓老人神色黯然不少，挤在皱纹间那对已经有些灰白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一双儿女都找不见了，三十好几、年纪轻轻突然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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