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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雯保持端着纸页的姿势不动,暗戳戳地瞥了眼斜放在布艺沙发上的脚丫子,默默地收了回来,调低了电视音量,然后把只剩了个底儿的冰淇淋放在了茶几上。
&ldo;此等不平等条约……&rdo;做完一切,她正准备大发厥词。
&ldo;双向的。
&rdo;许诺抱着双臂看她。
&ldo;究竟是道德的丧失,还是人性的泯灭……&rdo;
&ldo;过户手续已经在审理过程中了。
&rdo;
&ldo;爸爸我错了。
&rdo;夏雯哭唧唧地望着他:&ldo;爸爸你很缺钱吗?&rdo;
她更想问的是爸爸你很闲吗,白天的文件那么多还没写够吗……y要亡了啊,o居然有余暇写居委会条例了啊。
许诺正打算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却发现单人沙发上放了她今天刚脱下来的外套,他的眉头一纠,微微抬起下巴,眄了眼此时一脸悲戚的夏雯,细长的眼睫随之低垂,翘起的眼角明明是轻蔑,却因为没了眼镜的禁锢,狭长好看的眸子显得有丝说不出的魅惑。
夏雯捂住小心脏,把屁股往右边挪去,毫不客气地单手拍了拍自己腾出来的位置:&ldo;您坐您坐。
&rdo;
面前的许诺以一种&ldo;朽木不可雕也&rdo;的视线瞪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没有打算先把外套整理了的势头,他挫败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ldo;快签,有问题说。
&rdo;
&ldo;有……很多问题。
&rdo;
许诺侧目,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ldo;许诺你累不累呀。
&rdo;
他眯起眼睛,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夏雯望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的:&ldo;我觉得吧,有些事情你这么抗拒,是因为你没有享受过它们。
&rdo;
她说得特别认真,认真得居然让许诺思考了片刻,然后问:&ldo;所以?&rdo;
&ldo;你洁癖是天生的吗?&rdo;
&ldo;不是。
&rdo;等一下问题不在这里,他洁癖是天生与否和她签不签字什么关系?
&ldo;那你怎么会变成洁癖的?&rdo;她疑惑地问。
怎么变成……可能夏雯发问衔接的太自然,许诺真还下意识地回忆了下一切的源头。
&ldo;童年阴影吗?&rdo;夏雯凑近了一点,本来就比许诺矮一个头,坐着也没什么优势,她干脆偏过身躯,从下而上打量着许诺垂首的神态,想要从中探知一星半点。
&ldo;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受到刺激,从此一蹶不振?&rdo;
&ldo;&lso;一蹶不振&rso;这个词适合放在我身上?。
&rdo;他瞥了她一眼,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得让他往后靠了些,&ldo;没有,我一直……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