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万岁山（1）

刘鉴听瑞秋说十三娘去拦挡追兵，于是五指笼在袖中掐算，脸上慢慢浮起了微笑，自言自语地说：&ldo;原来是袁忠彻追来了……嘿，燕明刀都离了京城，才想通其中关窍，这家伙果然是废物一个。

&rdo;

&ldo;谁？您说谁是废物？&rdo;

&ldo;哦，放宽心吧，你家小姐不会有事儿，&rdo;刘鉴朝瑞秋伸出手来，&ldo;东西在你身上吧？&rdo;

瑞秋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锦囊，抽开封口的带子，倒提过来，&ldo;叮当&rdo;做响，就把四枚刀形的青铜古币倒在刘鉴手掌上。

等他们两人赶到禁城工地的时候，捧灯和宋礼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看到捧灯，瑞秋居高临下笑咪咪地打招呼：&ldo;捧灯哥，小半年没见，你怎么不长个儿呀？&rdo;

捧灯垂着手，快步跑到刘鉴身后站稳，嘴里嘟哝着：&ldo;看，这回不是我去招她，是她来招的我……&rdo;

刘鉴懒得理他，只是关照宋礼：&ldo;燕明刀我已拿到，就请大人立刻把那些瓦片儿运出来，拉去煤山，挖个大坑，砸碎了埋上，我好行祈禳之法。

&rdo;

宋礼忙问：&ldo;贤弟前些天立的签子、牵的红绳，我怕被工匠、伕役看到了会传谣言，现在能除了去么？&rdo;

刘鉴抬头看看天色，正是申时一刻，红日西斜，但还没有落山‐‐&ldo;可以拆了，但咱们速度得快，天黑前必得把那些东西埋好喽。

&rdo;

宋礼指挥兵丁、伕役把邪瓦搬进竹筐，堆上大车，一行人从才刚动工不久的禁城里穿行而过，时候不大，就来到了万岁山畔。

刘鉴抬眼望去，这山周围也都围着布幔，插着黄旗，心里突然一颤，想起件事来，于是凑近宋礼，轻声问道：&ldo;姚少师请下御批来的那五本册子，里面就有万岁山，请问，是大人您在管呢，还是王远华在负责？&rdo;

宋礼回答说：&ldo;我懂土木工程，可是不懂风水；我能看得懂殿宇图样，可看不懂少师写的那些符咒，什么云文、雷文的。

这五样镇物，都是王远华监督营造。

&rdo;

刘鉴一挑细眉：&ldo;此刻，王远华可在万岁山工地之上？&rdo;

宋礼掏出汗巾来抹一把脸，回答说：&ldo;贤弟放心，他现在肯定在忙着督铸大钟呢。

我造禁城剩下的废料，全都得往万岁山上堆，所以禁城一天不竣工，万岁山就一天不能开工。

拿布幔围上，为的终究是御山，怕老百姓还在这里堆煤而已。

&rdo;

刘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宋礼和装瓦的大车一直来到山脚下。

他朝后面一伸手，捧灯心领神会，赶紧把罗盘给递过来了。

刘鉴手捧罗盘，看看想想，一步步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