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一声呻吟，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第十章

群雄登时大哗，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那黑衣僧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虚竹扶起叶二娘，叫道：&ldo;妈，妈，你醒醒！

&rdo;过了半晌，叶二娘悠悠醒转，低声道：&ldo;孩儿，快扶我下山去。

这……这人是妖怪，他……什么都知道。

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这仇也……也不用报了。

&rdo;虚竹道：&ldo;是，妈，咱们这就走吧。

&rdo;

黑衣僧道：&ldo;且慢，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不要报仇，我却要报仇。

叶二娘，我为什么抢你孩子，你知道么？因为……因为有人抢去了我的孩儿，令我家破人亡，夫妇父子，不得团聚。

我这是为了报仇。

&rdo;

叶二娘道：&ldo;有人抢你孩儿？你是为了报仇。

&rdo;

黑衣僧道：&ldo;正是，我抢了你的孩儿来，放在少林寺的菜园之中，让少林僧将他抚养长大，授他一身武艺。

只因为我自己的亲生孩儿，也是被人抢了去，抚养长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艺。

你想不想瞧瞧我的真面目？&rdo;不等叶二娘意示可否，黑衣僧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

这是萧峰也一步踏出，撤下了脸上的面具，颤声问道：&ldo;你……你是我爹爹……&rdo;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ldo;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

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rdo;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长相和萧峰无二的老人指着最后那几个字笑道：&ldo;&lso;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

&rso;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

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

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

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rdo;

萧峰道：&ldo;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rdo;

萧远山道：&ldo;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场击毙。

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lso;赵钱孙&rso;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

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

只是那个领头的&lso;大恶人&rso;，迄今兀自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