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

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要是肯叫一声&ldo;妈&rdo;，可能这个女人还会说点别的。

可是，程穆张了张嘴，那个字还是没能叫出口。

唐谡伸手去拍孙筠的肩，孙筠忽然抬头，看了唐谡一眼，一手抱住唐谡的胳膊，一手拉着程穆，满脸喜悦地道：&ldo;杰，儿子，我们的，儿子……&rdo;

程穆这时候倒聪明起来，解释道：&ldo;看来，她把您认成了她男人，把我认成了她儿子。

&rdo;

唐谡：……

可是，即便她把两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也没有别的话说，问了半天，也只会反复说那几个字。

&ldo;怎么办啊？&rdo;程穆傻眼了。

唐谡想了想，打了个电话，似乎在叫人过来。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年轻女人，唐谡把孙筠交给他：&ldo;看好了，不许为难她，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rdo;

程穆等到那人走了，才问唐谡：&ldo;你既然有自己人在这边，干嘛还自己来这里？直接叫他们调查不就好了？&rdo;

唐谡看看满身的泥污，一脸嫌弃：&ldo;先回酒店。

&rdo;

程穆：……

就没见过这样间隙性的洁癖。

回到酒店，洗澡换完衣服，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两人一起吃完饭，没有着急离开，唐谡问程穆：&ldo;今天都收获了什么？&rdo;

程穆：&ldo;……孙廿有问题？&rdo;

&ldo;……&rdo;唐谡叹了口气，&ldo;你今天是去考察实地的，离投标日期截止，已经没几天功夫了，我们连自己要做什么产品都还没定下来，你这个分公司负责人打算怎么办？&rdo;

程穆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得这么快，也觉得委屈：&ldo;可是，您今天才告诉我，要我负责分公司的。

&rdo;

&ldo;你知道我当年接手你爸公司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吗？&rdo;唐谡点了支烟，&ldo;当时，我们面对的是六千万的负债，还款期限是三天。

&rdo;

这还是程穆第一次亲眼见到唐谡抽烟，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夹着烟特别好看，烟雾缭绕中唐谡看起来却又像远了几分。

程穆想问问当初他们是怎样度过难关的，可是他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样子的困难，他只要想想就会打退堂鼓，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唐谡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不敢问，不问还能装什么都不知道，一问就立刻知道两人的差距了。

唐谡察觉到他的失落，缓和了表情，温言道：&ldo;我告诉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