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忙道：&ldo;学士，现今正面攻打洮州已是没有胜算，不如我们穿越露骨山入洮州境。

巴毡角定不会防备。

&rdo;

王韶皱眉道：&ldo;此言不妥，露骨山高俊险要，绝无人烟，怎能轻易穿越。

还是正面攻打洮州比较稳妥。

&rdo;

景思立即眼神一亮：&ldo;巴毡角断断不会料到我们会穿过露骨山，这样要比正面对抗胜算大得多。

&rdo;

王君万亦道：&ldo;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将愿在前面领路。

&rdo;

王韶犹豫一阵才问：&ldo;你们都愿意穿越露骨山&rdo;

景思立等人齐声答道：&ldo;当然愿意。

&rdo;

王韶笑了：&ldo;也好，那你们收拾一下，后天就领兵出发。

&rdo;

王忆站在一旁竭力控制表情，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场戏是他与王韶事先排演好的。

王韶是怕众将向高遵裕那样，起了退缩之心，故意说要以卵击石攻打洮州，然后再让自己抛出一个危险系数较低的战略，众人也就比较容易接受了。

定好方略后，王忆正要告辞回府，李宪却过来了。

他吓了一跳，忙要躲开，李宪却主动走来笑道：&ldo;长卿这是要回府吗？&rdo;

王忆忙上前行礼：&ldo;见过李都知。

&rdo;

李宪笑道：&ldo;不必多礼。

王学士屡屡提及长卿的功劳，我定然会向朝廷如实禀告。

长卿如此年轻，日后必定前程无量。

&rdo;

王忆却一点也不想和李宪多打交道，笑道：&ldo;多谢都知，下官还有公文要处理，大胆告辞了。

&rdo;说罢转身而去。

李宪的仆从冷笑道：&ldo;此人年纪轻轻，倒是高傲得很。

也学着那些名士的做派，看不起内官。

&rdo;

李宪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王忆的躲避之意，不过他总觉得王忆看上去十分面熟，像是以前在那里见过。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嘱咐那侍从道：&ldo;你带人悄悄去王忆府上，查一查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rdo;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渐至不闻。

来到露骨山脚下，王忆才知道山名的由来，西北的高山大多荒凉，露骨山树木稀少，尽是大块裸露的岩石，彷佛像人的尸骨，让人感到莫名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