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妈桑要多少？&rdo;

张世宇比划了一个数字。

程重安嘲讽地笑了笑：&ldo;真敢张口。

&rdo;

&ldo;姓孙的听了，让妈妈桑把千月当时签的合约拿出来，反正最后也没谈成，不过我看那个姓孙的不会放弃。

&rdo;

程重安沉默片刻，转身走到千月面前坐下，低声问：&ldo;小千，你想跟孙先生走吗？&rdo;

千月慢慢抬起头，一双褐色的眼睛秋水般柔和，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回答：&ldo;嗯。

&rdo;

&ldo;为什么？&rdo;

&ldo;孙先生说，他说，&rdo;千月有点不安地用手指抠着硬皮书上的烫金字体，&ldo;他说会让我念书。

&rdo;

张世宇抱着胳膊在后面来了一句：&ldo;他好像对千月还挺上心的。

&rdo;

程重安轻轻吸了口气，&ldo;如果他是骗你的呢？&rdo;

&ldo;不，不会的！

&rdo;千月着急地解释，&ldo;孙先生他，答应好的事都会做，从来，从来没骗过我。

&rdo;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程重安一时间感觉脑袋里乱轰轰的，好半晌看着他没说话。

千月害怕起来：&ldo;哥，你生气了？&rdo;

&ldo;没有。

&rdo;程重安揉揉他的头发，&ldo;早点休息吧。

&rdo;

张世宇跟着他起身走出宿舍，语调吊儿郎当的：&ldo;看你这几周巴巴地往宋清远那儿跑，别还没捞到钱，千月先给买走了。

&rdo;

&ldo;我能怎么办？&rdo;程重安也烦躁起来，&ldo;药还没做好，我总不能现在就像只疯狗一样求宋清远上我吧？&rdo;

更耻辱的是，求了宋清远也不会做。

张世宇哇噢一声，伸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ldo;放松，放松，怎么和个受气儿的小媳妇似的？来来，过来看看我今天买的衣服好看么。

&rdo;

他主动转移话题，程重安也没再继续谈下去，可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站在一根原本还算平稳的横木上，但如今有一边开始缓缓倾斜了，而坠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张世宇拎出来让他看的衣服是一条裙子，很精致的锦葵紫色，腰身位置掐得细细的。

程重安表情变了变，抬手按在他肩上：&ldo;朋友，虽然我很支持你，但我觉得你健壮的肱二头肌会把它撑爆的。

&rdo;

&ldo;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