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公主，便是落泪，姿态也要骄傲着。

如同上辈子那样干脆的承认，她一脚碾上那根手链，止住泪，满怀恨意的看着秦语然，“对，你去死，你死了本宫就放过你。”

身形纤细的江南女子，仅仅愣了一瞬，便用力推开程宿年，以所有人都未想过的速度，倏然向崖边奔去。

程宿年对她毫不设防，也未料到秦语然会推开他，等他反应过来后追过去，只来得及抓住一片纱，他目眦欲裂，跪在崖边痛喊出声，“然然！

然然不要！

然然……”

“……”

随暮晚看戏的眉皱起来，主角能一起掉，女配就不行？

悲痛到六神无主的程宿年，忽而听到耳边有人说，“你赶紧跟着跳下去，也许她还有救。”

“你已经负了她一次，不要让自己后悔第二次。”

不要让自己后悔第二次。

对，他不能再次伤害她，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让然然独自离开，然然胆子那么小，没有他在，她一定会害怕。

程宿年备受鼓舞的跟着跳下悬崖，随暮晚满意的勾起唇角，哎，破剧本，没她得散。

待她转过脸，对上北秋色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刚刚在干什么程宿年竟然真的跳下去是她有问题还是他太没见识跳崖是过家家吗”

。

随暮晚弯弯眼睛，“有话想说？”

北秋色收起冗杂思绪，模样有些呆滞的指着那边，“他们，跳崖了？”

随暮晚点点头，以表肯定。

北秋色：“他们万一真的死了——”

“那也是四皇姐下的令，”

随暮晚接过话，“我与先生只是旁观者。”

脚步虚浮赶来崖边的萧涟漪如同被人蒙头打了一棒，震惊失声，“关我何事？五皇妹，你是在同我说笑吧。”

萧暮晚无辜的露出一个笑脸，“四皇姐，你总是这样不爱听实话。”

萧涟漪：“我……”

她笑意不进眼底，幽幽问道，“不是你说语然姐姐去死，你就会放过她吗？”

萧涟漪强自镇定，解释，“我只是随口之言。”

萧暮晚摇摇头，“可她信了，程宿年也追随她而去。”

她颇有些可怜的看着萧涟漪，“多可悲啊四皇姐，你绝食哭闹求来的夫君，心心念念他的小青梅，眼里从来都只有她。”

“你说你何必呢？”

少女站在那里，神色同情的看过来，眼底数不尽的悲悯，偏偏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萧涟漪不甘心自己被她如此评价，仍然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