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挂了电话，从坐了半天的行李箱上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麻的双腿。

如果让她爸知道她画错了，还不知道会是一幅什么光景。

今时今日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有家不能回。

路上终于开来一辆空车。

涂南想了想，还是招手拦了，坐进去报了个地址。

※※※

过了晚十点，除了吃喝玩乐的地方，基本所有店都关门了。

尤其是主城区外，街上一眼望过去都是黑黢黢的，只有网咖的灯牌是亮着的。

&ldo;叮当&rdo;一声铃铛响，玻璃门被人一把推开。

柜台后面立即有声音招呼：&ldo;欢迎光临。

&rdo;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台电脑的屏幕挡住了说话的人，只看得到一个黑漆漆的头顶，不时还有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传出。

&ldo;方阮。

&rdo;

听到这声音，那人敲击的动作一停，从屏幕后面唰地抬起脑袋来，一眼看到来人，惊呼一声：&ldo;涂南?&rdo;

涂南拖着行李箱站在柜台外：&ldo;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rdo;

方阮跟见了鬼似的：&ldo;你怎么回来了?&rdo;

&ldo;我不能回来?&rdo;

&ldo;能能能，当然能。

&rdo;方阮起身给她找凳子：&ldo;这么好啊，一回来就来看我?&rdo;

&ldo;鬼才来看你，我是来投奔你的。

&rdo;

&ldo;?&rdo;方阮一脸疑问。

涂南说：&ldo;长话短说，我退出临摹组了，本来要回家，现在我爸来了，你懂的。

&rdo;

方阮抓住重点：&ldo;怎么个退出法?&rdo;

&ldo;就是我爸不能容忍的那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