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彦不太敢确定。

“那不然还能是谁？”

步晗冷哼一声，她也是oga，且对眼前这alpha没有任何好感。

步医生话传到就走了，她给纪之彦留了门缝，后者在外踌躇半晌才推门进去。

初秋的十月，风已经凉了，可病房里没开窗，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来房间依然暖烘烘的，如果这时候能闻到一丝半缕的栀子花香，那说不定会有种春天刚到的错觉。

可惜花不开了。

oga修补了腺体，用着清洗剂，病房里单调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alpha终于如愿以偿的看见了他的oga。

许念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但经过几天修养，已经比最初病态的惨白好了很多。

他半坐在床上，像是才吃完饭，跟前还摆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小桌板，不过他食欲应该不怎么好，才几天过去，又清瘦了些，而跟他对上视线，纪之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所以许念先开口了。

oga似乎已经走出了意外流产的阴影，声音异常平静：“我听步晗说，这两天你一直在外面守着我。”

“我……不太放心你。”

纪之彦喉结一滚，他那天被玻璃割伤的手已经做了缝合，就有意无意、不断扯着掌心绷带，可看他小心翼翼的姿态，许念只觉得好笑，“不放心我？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现在我人在医院里好好地，既没被绑架也没怀孕了，你为什么不放心？还是说……”

许念抿唇：“是因为我过的太好你才不放心？”

“怎么可能？我……”

纪之彦蹙眉：“你是听到我跟罗昊说的话了吧？”

许念不答，纪之彦只能继续：“那不是我的真心话……当时情况特殊，通话至少保持一分钟才能追踪到定位，我怕他挂断，所以才……”

“所以你才说你不在乎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打掩护用的oga？”

打断纪之彦的话，许念歪头、平静地看着他。

几天过去，他确实已经接受了现实，可比起难过，许念现在的心情更像是死灰一般的漠然。

oga的心里好像破了个无底洞，吸光了他的喜怒哀乐。

也是，他什么都没了，连那个小生命都没留住，那算是他最后的希望。

事到如今，许念心凉的彻底，加上那一针镇定剂下去，他再不能动、也倦了思考，所以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愤怒都化成了云烟。

所以他连声音都无波澜，“如果那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在乎我吗？”

alpha一顿。

其实这句话纪之彦也问过自己无数遍，而不管他怎么问，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可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做错了太多，所以他都不敢承认，只能永远假装自己不在乎，即便事到如今也有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