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覆玉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够那碗药，却差点将药打翻，好在阿雀手疾眼快，一手扶住了他的手，扶稳药后，阿雀赶紧缩回手。

江覆玉抬眼，又是一笑。

阿雀无奈，见他这副病重的模样，看来是没办法自己喝药了，只好扶他坐起，耐心给他喂药。

&ldo;听说，你什么都记不得了?&rdo;或许是觉得这沉默太过怪异，阿雀随口问了句。

江覆玉一顿，缓缓看向她的眼睛。

&ldo;我好像，记得你。

&rdo;

药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第三十章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张大娘闻声而来，腰上还围着打着补丁的旧襜。

江覆玉亦是满脸疑色，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ldo;没什么，刚才手滑了。

&rdo;阿雀谁也顾不上看，蹲下身将碎片一一拾起，大脑有一瞬间，又好像是很长时间的空白，随即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他不会记得的，不会。

张大娘眼中狐疑之色稍稍减轻，临走前叮嘱：&ldo;若有什么事，就赶紧唤我，我会厨房去了，锅里还烧着鱼呢。

&rdo;

阿雀将拾起的碎片残渣用布包起，放在一旁，她的动作放得很缓，只是一个小碗的碎片，却是收拾了极度难熬的一段时间。

&ldo;你说，你记得我。

&rdo;阿雀说着一顿，接着声音有些缥缈：&ldo;可是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rdo;

江覆玉恍然一笑，道：&ldo;原来是因在下的妄语，姑娘才反应这么大。

&rdo;

&ldo;妄语?&rdo;阿雀转过身。

&ldo;或许真的没有见过吧，但是……&rdo;

&ldo;怎么?&rdo;

阿雀不自禁流露的心急和紧张被江覆玉尽收眼底，他虽不太理解，但也发自内心觉得有趣。

江覆玉缓缓道：&ldo;许是在梦里见过。

&rdo;

&ldo;梦里?&rdo;阿雀两只眼瞳转了转，带出些许莹莹水光。

&ldo;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得好像很远，又仿佛很近，漫天的红光，那个人穿的衣裳，红的更甚。

&rdo;

&ldo;那个人，是我吗?&rdo;阿雀这样问着，眼神却有些闪躲了。

却不料，这一次，竟是江覆玉沉默了很久，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怪异气氛压得阿雀有些喘不过气。

&ldo;我不知道。

&rdo;他终于开口。

&ldo;不知道?&rdo;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坐在床上垂着头，看不真切面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