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ldo;爷爷，我成年了。

&rdo;

老人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一个孩子像大人那样看开些。

宋剑对陈陌的感情，实在没有陈陌回应的那么多。

可恋爱中的小孩子是不会理会这么多的，他只会倔强地挂在心上人的身上，固执地不肯让自己冷静下来。

宋剑其实没有在言若明那里呆很久。

该说的话，他们都已经说得很清楚。

言若明并不畏惧死亡，他平静地看着宋剑，让宋剑拿走了一块硬盘吗，那里面有他从三年来的研究中精心提炼出的资料，关于丧尸病毒的生长规律和毁灭过程。

宋剑揣着那块硬盘，站在中转站边缘的铁丝网旁边，烦躁地抽着烟。

言若明能撑着从基地来到这里，靠的是陈陌上次治疗时留在实验室里的血清。

当初言若明希望能从这些血清里研究出免疫细胞的生成方法，可还没来得及开始，基地就被蜘蛛丧尸攻陷，言若明只能先拿血清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只有陈陌的血清能保住言若明的性命。

宋剑发过誓，不会让陈陌再做试验品。

可现在呢?

言若明快要死了，他需要陈陌的血清。

只是……一点血清……

陈陌会同意吗……

宋剑深吸一口气，掐灭烟头走向他租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宋剑看向隔壁房间的老人。

老人叹了口气，没说话，埋头写自己的信。

宋剑只好推开门，皱着眉说：&ldo;陌陌，你在干什么?&rdo;

陈陌坐在床上，抱着一瓶白兰地，自己小口小口地喝着。

小脸醉醺醺红彤彤，眼眶湿漉漉的，好像自己偷偷哭过了。

宋剑沉默着走过去，沉声说：&ldo;陌陌，为什么要喝酒?&rdo;

陈陌把白兰地举起来递到宋剑唇边，傻傻地笑着：&ldo;讨好你呀……&rdo;

宋剑拿过酒瓶，看着陈陌这副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样，皱着眉说：&ldo;陌陌……&rdo;

高度酒空腹喝太激烈，陈陌捂着肚子，胃疼得哭了：&ldo;宋剑……我肚子疼……宋剑……&rdo;

宋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把陈陌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揉着小孩儿的肚子，说：&ldo;晚上吃东西了吗?&rdo;

陈陌摇摇头，扑棱着把酒瓶拿过来，双手举着要往宋剑嘴里塞：&ldo;你喝……喝酒……&rdo;

宋剑满腔复杂煎熬的心绪被陈陌这一通折腾更是弄得一团糟，他不知所措地按着陈陌的胳膊，厉声说：&ldo;陈陌!&rdo;

陈陌被他吼得呆住了，怔怔地坐在原地，一双眼睛被泪水盈满，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宋剑深吸一口气，说：&ldo;怎么了?&rdo;

陈陌呆呆地说：&ldo;言若明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