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笔墨纸砚，赵西音溜去厨房，看着正在切佐料的赵文春，忽然问：&ldo;爸，我这几年一直没个正当工作，您觉得丢人么？&rdo;

赵文春刀工整齐，头也没抬，&ldo;没想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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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音啧了声，&ldo;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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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春笑着说：&ldo;你没结婚的时候，跟黎冉搞网店，收入比我还高。

你结婚之后，你丈夫没说一个字，跟我就更没关系了。

丢人？丢哪门子人了？我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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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音心里又暖又涩，这些年，她始终没有问过父亲，亦或是不敢问。

这样平和淡然的一个人，如果连他都说失望，那才是真难过。

暖黄灯光里，赵文春的轮廓似乎又单薄了些，壮年已逝，生命由盛转衰，至亲老去这个过程，谁也阻挡不了。

赵西音再说话时，声音微哽，&ldo;爸爸，如果我说，我想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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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春动作顿停，一下子明白女儿的意思。

&ldo;戴老师一直举荐我，我，我想，也许我能……&rdo;

&ldo;没有也许。

&rdo;赵文春直接打断，&ldo;如果你要问爸爸的意见，爸爸所有意见，就是你要开心。

小西，你过得开心，才是爸爸这一生真正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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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北四环高架上又出了一起追尾，交通堵得跟便秘似的。

回到梵悦，停车时，周启深倒了两把才入库。

车内开了空调，但他还是热出一背汗。

他人难受得厉害，一想到下午又是看鬼片又是闯鬼屋的，心里更腻的慌。

入户电梯私密性好，周启深一个人站在里头，越看越不喜欢这做旧发黄的灯饰，心想，明天让徐锦给物业经理去个电话，能换就换。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按大门密码，门开，屋里却灯火辉煌，顾和平站在门口大声：&ldo;回了啊，正好，一块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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