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百般纠结地揉着饭团抱枕，忽然表情一滞，拍了下手：&ldo;我知道了!&rdo;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继续道：&ldo;所以他现在落魄，要来我们z大上选修课了。

&rdo;

神逻辑。

许柔刚喝了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这话别说校长不爱听，她都听不下去。

之前搜过百科，据说那个人已经牛逼到玩转基金股票市场了，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说要靠选修课的工资来度日。

她摸了摸室友乱糟糟的头发：&ldo;下午没课，乖，去睡会儿，补补脑。

&rdo;

董妍果然被洗脑，打了个哈欠就爬到商铺去了。

许柔收拾好吃完的饭菜，下楼丢垃圾。

刚出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ldo;小柔，抱歉，今年还是不能回去了。

&rdo;

每年她生日前夕，都是这样的开场白，从六岁到二十一岁，除了中考完后的那一年暑假父母特地赶回家之外，再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许柔习惯了，她把装着打包盒的塑料袋丢到垃圾桶里，坐到树荫下的长椅上，来来去去的人很多，她穿着运动长裤，盘腿坐在上头，一只手不停地拉扯鞋带。

&ldo;没事的，你们忙。

&rdo;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愧疚：&ldo;明年一定……&rdo;

&ldo;妈妈。

&rdo;她出声打断，自嘲地笑了笑：&ldo;如果能来再给我惊喜吧。

&rdo;

是真的忙，父母都是投身在航天事业一线的科研人员，一个月休不到两天，和她所在的城市相隔1200多公里。

她想，她要理解，不能乱发脾气。

毕竟，小时候胡搅蛮缠发脾气也没换来什么额外的相处时间。

良久，母亲发问：&ldo;生气了?&rdo;

许柔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杨博士请您确认模拟流程，她又自豪又难过：&ldo;是不是一大批人等着您的授权啊?那回头再聊吧。

&rdo;

母亲沉默。

母女俩都知道回头再聊是什么意思，下次通话不知猴年马月了。

&ldo;替我向爸爸问好。

&rdo;她故作轻松。

母亲笑了一声：&ldo;去年你爸爸给你寄的耳环喜欢吗?今年妈妈亲自给你挑生日礼物。

&rdo;

许柔不自在地摸了下耳朵，若有所思。

&ldo;谢谢妈……&rdo;

嘟嘟嘟的忙音，挂得异常匆忙。

许柔耸耸肩，收起电话，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母亲继续耳环的话题。

讲道理去年收到礼物的时候她真是开心到爆炸，父亲还拍了个专柜挑首饰的视频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