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什么后果呢？&rdo;沈知意问。

&ldo;轻则频频忘事，重则……&rdo;傅吹愁道，&ldo;进棺材也不是不可能。

&rdo;

沈知意抓着袖摆，垂头沉思。

&ldo;我倒是有个猜测……&rdo;傅吹愁说道，&ldo;你现在因失忆，也不确定自己是谁。

与其与皇上一同纠结过往，不如清明一个，好好看清脚下的路。

&rdo;

&ldo;万一……&rdo;沈知意说，&ldo;万一，我记起来后，又会做回他们说的那个十恶不赦的沈知意……&rdo;

&ldo;那我就灌你一碗忘前尘。

&rdo;傅吹愁斜了他一眼，&ldo;既然你人拾回记忆却要选择作恶，那忘前尘真的很配你。

&rdo;

沈知意呆了一呆，笑了。

&ldo;那就有劳小傅大人了。

&rdo;

&ldo;客气。

&rdo;傅吹愁说，&ldo;今日我就把药草加上，为了让你睡得舒坦，我还会加安神的药物，以便你晚上能够好好休息。

&rdo;

入冬后，朝务繁忙。

班曦每日扎根乾元殿，许久没去过华清宫，想起来了，就招来长沁问一问。

自打青方回来，长沁就变得不受待见，也就是各宫各院跑跑腿，给班曦递个消息。

长沁人精明，茶青方也在时，他就简要说说，茶青方不在班曦身边时，他就会仔细说说华清宫的情况。

&ldo;这几日病好了许多，朱砂嬷嬷说，夜里睡得也很安稳，不再吐药了，只是精神不大好，瞧着有些郁郁寡欢，也不怎么说话，每日就坐在殿内发呆。

&rdo;

班曦道：&ldo;书给他送去了吗？&rdo;

前几日听说沈知意每天就是坐着发呆，班曦挑了几本书送过去。

长沁道：&ldo;奴才进去瞧过了，书是看了，都在榻上放着，但朱砂嬷嬷说，和从前不大一样，这些书他翻不到几页就睡了……&rdo;

班曦也不意外，只是语气有些失落道：&ldo;也正常，他从前就不大爱看书，只是为了效仿知行罢了……若是知行，书不看完，是万万不愿睡的。

&rdo;

茶青方进来，长沁一礼，默默退走。

茶青方道：&ldo;陛下，臣祖母请的那些苍巫，今日已到府中，可要召他们进宫？&rdo;

班曦问：&ldo;最近可有适合祈福的日子？&rdo;

&ldo;后日就是。

&rdo;

&ldo;那就让他们后日来。

&rdo;班曦润了笔，头也不抬道，&ldo;去华清宫，跟沈知意说，让他后天别使性子，这几日身子养的不错，朕知道他能来。

&rdo;

傅吹愁的药确实温和些，虽然仍然不适，也还是觉得苦涩难咽，但较之前喝了就吐，情况已经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