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三个妃子也说要回各自别馆，随她们步出殿阁，李系姿势不改，负手而立，见了她们，行礼，等我上车。

&ldo;俶儿真是痴情之人，虚位以待你两年，无论是死是生，姓郭还是姓沈，终是诚挚不移啊！

&rdo;张妃微微一笑，握过我手。

我后背一凉，强烈的直觉，这才是她们要见我的真正目的。

无论是死是生，姓郭还是姓沈？她对我的一切如此了若指掌，难道是警告我，警告李俶？

&ldo;母妃，天色不早，父王等您参加今夜的制宴。

&rdo;李系淡淡插进一句。

张妃松开我手，额首，忽莞尔一笑，&ldo;系，你父王昨日还提起一事呢。

三个月前你曾夜禀圣上，说是要娶一位吴兴才女为妃，后来倒是耽搁了，不知是哪家的女儿？&rdo;

久久的沉默，李系极缓开口，&ldo;系无王兄的福气，那女子已死了。

&rdo;

第十五章女儿意（三）

第十五章女儿意（三）

车马绕了一圈，仍是停了刚才的殿阁后，他若不停我也要他停，不说清楚我绝不走。

&ldo;你要问什么？&rdo;他谴了车马侍卫远远走开，倚墙而立。

我深吸一口，先挑一个更紧要的问题，&ldo;她们三个要见我到底是为什么？你说俶已安排妥当是什么意思？还有，张妃对我说的话是警告俶吗？&rdo;

&ldo;你果然先想的还是王兄。

&rdo;他自嘲一笑，&ldo;你可知那日大运河上我为何与你大哥动手？你大哥自作聪明，其实那是害你！

你要嫁自以郭珍珠之名嫁即可，为何偷龙转凤递的簿牒是沈珍珠？亲上加亲，认沈阁老为父勉强是可以说得过去，但天威难测知不知道！

皇爷爷高兴了是一笑置之，要是不高兴了，再加上小人挑拨，那就是欺君之罪！

&rdo;

&ldo;张良娣就是警告你！

警告王兄不要轻举妄动！

今日之事，若不是王兄早她一步，在甘露殿长跪求得皇爷爷亲赦无罪，你还能做你的广平王妃？&rdo;

原来如此，这等欺君的逻辑并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大哥所作一切只是想要让我成为历史上真正的沈妃而已，原来，牵涉得那么多，李俶竟是做了那么多。

&ldo;你不想问其他的了？&rdo;李系拦住去路。

&ldo;不问了，你不是说了，那女子已死了，从今后你我再莫提起。

&rdo;我绕墙而走，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见他，想立刻见到他。

&ldo;你不问，那换我问！

&rdo;他逼来，我背敲抵上宫墙。

&ldo;为何让我误会你大哥与你的关系？为何不说你认识我王兄？为何既有承诺于我却出尔反尔？你不是说你郭家只要一夫一妻么？王兄既有妾室，你为何还嫁？我虚位以待，你怎就视若粪土？我在皇爷爷面前说要娶吴兴才女为妃，一转头吴兴才女就成了广平王妃，试问吴兴有几个才女？我南阳王脸面尽失受人耻笑才乘你心么？&rdo;

&ldo;咚&rdo;地一拳，他重击我耳旁宫墙，红屑纷飞，晰晰砾下。

&ldo;你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