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了&rdo;琴茶捧过生颐的脸，摸索他的浓眉，里头有一道儿浅浅的疤。

是个姑娘挠的。

那次唱罢了戏，琴茶正往台下走，生颐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琴茶，正准备吓他。

谁知一个姑娘忽然冲上来，对着生颐的脸一阵儿狠抓，一边抓一边嚷:&ldo;看你的戏，看你的戏!少动手动脚，呸!不要个脸，白长一副大个头!&rdo;

后来琴茶给生颐涂药时，生颐还不停嚷嚷:&ldo;怎么他们之见你长得俊?不见我这张脸长得也不赖呢?真是下了狠手!&rdo;

旁边的伙计插嘴道:&ldo;少爷这就是见识短了，来桂川的啊，都是冲着班主来的。

&rdo;

想到这事儿，琴茶又笑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被砍头的，被活埋的，下了狱的，有多少人曾和着他唱腔婉转听几出旧戏?

现在他还在唱，而他们，去了哪里?

生颐笑道:&ldo;这小姑娘真奇怪，平时看到虫子都吓得大呼小叫，现在见了你，七八个伙计她们都打的过!&rdo;

琴茶说:&ldo;谁不是呢?&rdo;

是啊，他，琴茶，胆小的只会哭鼻子的，不是照样为生颐动枪杀了人?

两个人走到街上，路过一家炒菜馆儿，琴茶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生颐拍了拍他的背，皱眉道:&ldo;最近抽了不少烟吧。

&rdo;

琴茶点点头，咳的眼泪直往下掉。

&ldo;唱戏的，不能总抽烟，嗓子不行了你拿什么唱戏?保护嗓子，你比我懂!&rdo;

琴茶笑了笑:哪支烟不是为了他抽的?

&ldo;一会儿记得提醒我，给你买点梨，买点琵琶膏，对嗓子好。

&rdo;

琴茶笑了笑:&ldo;好，你怎么像守安一样，七尺男儿婆婆妈妈的，成天不是要买菜买水果，就是要洗碗补被子。

&rdo;

&ldo;你哪里懂!&rdo;生颐说:&ldo;哎，对，守安呢?&rdo;

&ldo;在家里带带徒弟，怎么?&rdo;

&ldo;没事，他待你不错，你别对他太凶了。

&rdo;

&ldo;我哪里凶他了?&rdo;琴茶笑着说:&ldo;都是他不好好唱戏我才凶他!&rdo;

&ldo;你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rdo;